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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福晋咸鱼,但开团就跟 > 诱饵

诱饵(2 / 3)

沿岸高处,挤满了黑压压的灾民。他们衣衫褴褛,形销骨立,大多只是麻木地或坐或卧,眼神空洞。

偶有婴孩因饥饿发出细弱的啼哭,也迅速被这片沉重的死寂吞没。

“滚开!都滚远点!惊了贵人的车驾,你们这些刁民担待得起吗?!”

几名身着号服的官差,正挥舞着皮鞭,粗暴地驱赶着试图靠近道路的灾民,呵骂声中,“滋扰官道”、“有碍观瞻”字眼清晰可辨。

不远处,一座歪斜的粥棚前,为了争抢一碗清澈见底、几乎能数清米粒的所谓“厚粥”,排队在后的人群不断地往前推挤,那是绝望之下,最原始的生存挣扎。

胤祺的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紧握着冰冷的船栏。那双深邃的眼眸深处,仿佛有冰焰在无声燃烧。

“朝廷的赈灾章程,早已明发天下。”胤祺的声音很轻,几乎散在风里,但其中淬炼的寒意,让身旁的秦龄脊背都不由自主地绷紧,“然,堤防脆弱如纸,灾民安置形同儿戏,胥吏依旧作威作福,黎民哀嚎遍野……浙江上下,其罪当诛!”

他最后凝视了一眼那片人间炼狱,旋即转身,步入船舱。阴影瞬间吞没了他的身形,也掩盖了他眼底翻涌的惊涛骇浪。

船舱内,气压低得令人窒息。

那一幕幕惨状,已不仅是烙铁,而是淬毒的匕首,狠狠扎进他的心底。

此刻,他无比清晰地意识到:查清希德洪之死,不过是撬开浙江铁幕的一道缝隙;将这幕后视民命如草芥、蛀空国本的蠹虫连根拔起,才能平息这片土地上无数冤魂的愤怒。

“阿林保。”胤祺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

“奴才在。”一道几乎与舱内阴影融为一体的身影无声无息地近前。

此人名唤阿林保,是胤祺麾下最擅潜行匿踪的好手,平日里寡言少语,如同他的影子。

“拿着我的令牌,传令绿营,分出人手,维持秩序,若有衙役、兵丁敢趁机欺凌灾民,军法处置!”

“嗻。”

船行至嘉兴码头时,天色微明。胤祺并未下船,而是命秦龄依惯例去接洽漕帮的小头目,办理文书,并“打点”一番,探听风声。

约莫一炷香后,秦龄回到舱内,面色凝重。

他挥退左右,压低声音禀报:“爷,情况有些不对。方才见到负责这段水道的香主,他手下几个心腹都不在。奴才借口文书需要更多人画押,多问了一句。那香主口风不严,骂骂咧咧地说……‘王鄔那几个杀才,办完了巡抚衙门的差事就躲去外面避风头,连累老子现在人手都调派不开’。”

胤祺眼神骤然锐利如刀:“他亲口说了‘巡抚衙门的差事’?”

“是!”秦龄肯定道,“虽未明说是什么差事,但时间、地点都对得上。而且,他随后立刻警觉,岔开了话题,只再三叮嘱,这几日上面严令,要兄弟们格外谨慎,尤其是要留意生面孔,特别是北边来的。”

胤祺沉吟不语,指尖轻轻敲击桌面,脑中飞速盘算。

就在此时,舱外传来三长两短的鸟鸣声——是外围警戒哨的信号。一名侍卫无声入内,奉上一个用油布紧紧包裹的小包。

“爷,刚才一个乞儿塞过来的,说有人给钱让他送到这条船上。”

胤祺心中一动,挥手让人把油布包放在桌上,抽出刀来挑开包裹。

里面是一枚看似普通的漕帮信物——青铜鱼符,以及一张潦草绘制的地图,标记着杭州城外一处荒废的河神庙。

鱼符内侧,用极细的针刻着一个小字:“慕”

这个字,工整刻意,唯恐人看不清。

太顺理成章了!一个香主的“无心”泄密,一个“恰好”能送来关键信物的乞儿……

线索像是被人精心摆放好,直接铺到了他的脚下,唯恐他看不见,找不着。

这送信之人,不仅对他行踪了如指掌,更对幕后之事洞若观火。

“爷,这会不会太巧了?”秦龄侍立一旁,眉宇间满是忧虑,连他都觉得巧。

胤祺嘴角牵起一丝冰冷的弧度,带着洞察一切的嘲讽:“不是巧,是急了。有人坐不住,想引爷入彀。”他拿起那张地图,目光锐利如欲将其刺穿,“对方不仅知道我们来了,还知道我们查到了漕帮,更知道我们……急需一个突破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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