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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福晋咸鱼,但开团就跟 > 反击

反击(2 / 2)

“好一个老五!” 澹宁居内,康熙将胤祺的密折轻轻搁在案上,指尖在“工部侍郎阮尔询协同督造”一句上顿了顿。

“梁九功。”

“奴才在。”

“传旨浙江。”康熙声音平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仪,“贝勒胤祺,治水有功,心系黎庶,朕心甚慰。着其将海塘后续工事,悉数移交工部侍郎阮尔询督建,克日返京述职。”

“太子胤礽,清查浙省亏空,务求水落石出,毋枉毋纵。一应案情,随时密折以闻。”

“谕令杭州将军,调拨绿营兵丁两千,归阮尔询节制,专司海塘建材护卫、工役调度,确保工程无误。”

最后,他指尖在“福晋他塔喇氏于京中寻访古籍、筹措物资”一句上轻轻一点,对侍立一旁的梁九功淡淡道:“你去库里,将那‘雨过天青’的拣四匹出来,让凌普送去。”

听到“雨过天青”四个字,梁九功不由一愣,那可是多罗郡王福晋的常服规制!

康熙目光重新落回奏章上,仿佛只是处理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就说是……朕念她,内外周详。”

这“内外周详”这四个字,比之前的“治家辛劳”,分量又重了何止十倍!

“嗻。”梁九功心领神会,躬身退下。这道旨意,看似寻常,实则深意重重。

万岁爷这是在敲打太子:你的任务是查案,老五的治水功劳已成定局,不要再伸手,也休想在其中再做文章。

同时,让胤祺回京而非去杭州“协助”太子,是避免将两位皇子硬塞在一处,形成尴尬且危险的对立局面,防止矛盾在地方上激化,将可能的冲突控制在中央层面。

翌日早朝,康熙当众宣读了浙江捷报,盛赞新工法“利在千秋”。

然而,在褒奖胤祺之后,他话锋微妙一转:“太子胤礽,此番督师浙江,总揽全局,协调各方,于稳定民心、保障后勤亦是有功。着赏东珠一盘,以彰其劳。”

朝堂之上,瞬间暗流涌动。虽然今日万岁爷嘉奖的是五贝勒是实干之功,太子是协调之劳。

但明眼人都看得出,万岁爷此举,意在平衡。既肯定了胤祺的才干与功劳,避免功臣寒心;又维护了太子的储君体面,警告众人东宫地位依旧稳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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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紫禁城的盛夏来得比往年更匆忙,云苑即使比紫禁城更凉快些,但冰鉴里的冰块也很快化了大半,滴滴答答的水声敲在寂静里。

穆额齐摇着团扇,目光落在书案那本翻到卷边的《河防通议》上。

“主子,用碗冰镇绿豆汤吧。”闻慧轻手轻脚端来青瓷碗。

穆额齐接过,勺子在碗里轻轻搅动。浙江的消息像这暑气里的风,时有时无。前日说海堤守住了,昨日又说险情不断。她从不让自己沉溺在无谓的担忧里,但指尖摩挲书页时,总会在“钱塘潮”那几个字上多停留片刻。

“这几日也该有消息了。”她食不知味地喝了几口。

话音才落,云嬷嬷已快步进来:“福晋,内务府凌总管来了。”

穆额齐稳稳地放下手中的瓷碗,理了理衣襟上并不存在的褶皱:“请去花厅,把新贡的龙井沏上。”

待她出来,凌普正站在紫藤架下,盛夏的日头照得他绛紫色官服有些刺眼,额角沁着细汗,偏还要做出从容模样。

“给五福晋道喜。”凌普躬身行礼,声音比往日沉了三分,“皇上口谕:念五福晋他塔喇氏内外周详,特赏上用‘雨过天青’四匹。”

凌普宣完旨,小太监们将赏赐端上。是四匹光华内敛的江宁苏缎。

“臣妇谢皇阿玛隆恩。”她声音平稳如常,连屈膝的弧度都纹丝不乱。

凌普却未立即告退,反而往前半步:“说来也巧,今早皇上看了浙江奏报,当即就命五贝勒移交工事,克日返京。”他目光似无意扫过她腰间系着的玉佩,“贝勒爷这趟差事办得漂亮,连太子殿下都赞不绝口呢。”

藤架上的蝉突然聒噪起来。穆额齐看着凌普官服前襟被汗洇湿的深色痕迹,忽然极轻地弯了弯唇角。

原来如此。

若胤祺只是小功,凌普此刻该是绵里藏针的试探;若功过相抵,他根本不会多此一举。偏偏要抬出太子称赞——这般急急示好,反倒露了底。

“凌总管说笑了。”她抬手将扇子递给闻慧,腕间翡翠镯子在日光下漾开一圈碧色水光,“贝勒爷不过是恪尽臣子本分,岂敢当太子殿下盛赞。”

她说话时眼波清凌凌的,像什刹海初化的冰面。可凌普却觉得那目光烫人,照得他那些弯弯绕绕的心思都无所遁形。

待那道绛紫色身影消失在月洞门外,穆额齐才缓缓转身。日光正好移过紫藤架,在苏缎上投下细碎光斑。

云嬷嬷上前细看,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低声回禀:“主子,这缎子的颜色纹样,是多罗郡王福晋的常服规制,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她话锋一转,指尖轻轻拂过缎面:“可您细看这质地和织工,这‘雨过天青’的底色,染得匀净透亮,非十年以上的老匠人不能为。这‘如意暗纹’,更是江宁织造几位不轻易出手的老师傅才有的手艺。奴才瞧着,这分明是万岁爷特旨,从‘御用预备’的料子里,按郡王福晋的规制特意挑出来赏您的。”

穆额齐闻言,心中豁然。廊下的鹦鹉突然学起画眉叫,她抬眼望去,只见满院蒸腾的暑气里,忽然透进一丝凉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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