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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福晋咸鱼,但开团就跟 > 银耳秋梨羹

银耳秋梨羹(1 / 2)

 暮色渐沉,屋内烛火初上。穆额齐就着温暖的灯光,缝完了最后一针,细细打了个结,低头用贝齿轻轻咬断丝线,再抬眼时,才发现胤祺不知何时开始,目光静静地落在她身上。

“做好了?”他声音平稳,听不出什么情绪。

“嗯,”她含笑点头,将那小肚兜轻轻展开,递到他眼前,“夏日里穿着最是凉快透气。你看这鲤鱼,好看吗?”给明霜未出世孩儿的夏日的肚兜,用的是最柔软的细棉布,上头是她绣的莲叶鲤鱼图案,寓意吉祥。

烛光下,那银色丝线绣成的鲤鱼仿佛真要跃出水面。胤祺的视线在那活灵活现的鱼尾上停留了一瞬,唇角微微扬起一个几不可察的弧度:“福晋的手艺愈发精进了。”

他的目光掠过那细密的针脚,随即又落回她因长时间握针而微微泛红的指尖,眸色深沉。

穆额齐并未察觉他那一瞬的异样,小心地将小肚兜叠好放在一旁。她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角,又拿起一块厚实的宝蓝色漳绒,比划着,自言自语般轻声道:“这天是越发冷了,汤圆又总爱跑出去追雪玩儿,得赶紧给它做件小袄,省得玩疯了冻着了。”

他忽然觉得,那件尚未成型的、宝蓝色的小狗衣裳,有些刺眼。

她说着,指尖丈量着尺寸,已然在构思样式。却没注意到,身旁的胤祺,在她提及汤圆时,执书的手几不可察地收紧了些,书页边缘被捏出了细微的褶皱。

他沉默着,目光再次落回书页上,却是一页也未曾翻过去。暖阁内一时只闻烛花偶尔爆开的噼啪轻响,以及她挑起丝线的细微窸窣声。

那声音,此刻听来,竟有些扰人。

她为明霜的孩子,为那只雪团似的小狗,都如此费尽心思,针线里缝进了满满的关切。可他的衣橱里,似乎从未有过她亲手缝制的、哪怕一方帕子。

这念头来得突兀,甚至有些不合时宜的幼稚,却像一根极细的丝线,悄悄缠上了心尖,微微收紧,带起一阵难以言喻的滞闷。

这不快并未浮现在他的脸上,只是沉入了他眼眸深处,让那本就幽深的瞳色,更黯了几分。

他不动声色地端起手边已然微凉的茶,抿了一口,试图压下心头那点莫名的涩意。

穆额齐终于选好了配色的丝线,抬头正想问他用玄色还是石青色的线滚边好看些,却蓦地对上他看过来的目光。那眼神复杂难辨,深处仿佛藏着些她读不懂的情绪,让她心头莫名一紧。

“爷?”她轻声唤道。

胤祺垂下眼睑,遮住了眸中神色,再抬眼时,已恢复了一贯的平静。“无事。”他顿了顿,语气状似随意地问道,“府里的针线婆子近来可是懈怠了?”

穆额齐一愣,随即摇头:“不曾啊,她们都很尽心。爷怎会如此问?是衣裳有什么不妥吗?”她说着,目光便关切地在他今日穿的藏青色常服上逡巡。

“没有不妥。”他避开她的审视,目光落在她手边的针线篮上,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谈论天气,“只是见你今日针线不停,又是孩儿肚兜,又是犬袄,颇为辛劳。”

他这话说得含蓄,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别扭。穆额齐先是疑惑,随即脑中灵光一闪。

她想起云嬷嬷曾无意中提起宜妃,说贝勒爷自幼的衣物佩饰,无一不是内务府按制操办,针脚用料皆是上乘,不像九阿哥,从小到大身上穿的都是宜妃亲手缝制的里衣,连他大婚的礼服宜主子也下了不少功夫。

心尖像是被细针轻轻扎了一下,泛起细密的疼。

他从小不在亲生额娘身边,喜怒不形于色是深宫生存的本能,许多寻常孩童能肆意索求的关怀,于他而言,怕是深埋心底、从不敢轻易言说的奢望。

那些本该由至亲给予的、带着体温的关切,在他的人生里,始终是缺失的一角。

他此刻这般别扭的质问,哪里是真的在意一件衣裳?分明是像个从未得到过糖吃的孩子,眼睁睁看着旁人都有了,那点积压已久的委屈和渴望,终于忍不住从心缝里漏了出来。

穆额齐没有戳穿他这难得的、近乎幼稚的别扭,只是放下手中的漳绒,挪近了些,声音放得极柔:“爷是嫌我没有给您做衣裳吗?”

没想过会被她直接点破,胤祺强自镇定道:“胡说。爷的衣裳自有规制,内务府和针线上人按时制备,何需福晋亲自动手,劳神费力。”

他这话说得冠冕堂皇,仿佛刚才那一瞬间的滞闷从未存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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