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刚说,要咬谁?”
不死川一只手把我提溜起来,揉成一团,我只感觉天翻地覆乾坤颠倒不知天地为何物,好歹没有吐出来,被像抓娃娃一样捏着,扔回了风宅。
不死川凶巴巴地留下一句话。
等会就来收拾你!
我尝试把乱成一团的和服扒拉齐整,但是感觉衣服越绞越紧,好不容易露出了头,还没有把手解放出来,只能像一条虫一样在地上蛄蛹。
祈祷一下玄弥机灵点,在不死川回去之前已经跑得没影了。
我稍微变大了一些,衣服似乎发出被撕开的声音。
……
好吧。我去换一件毁尸灭迹就是了。
原来那件已经成了破烂,虽然有点可惜,毕竟我只穿了一次,但是既然是实验,必然是要消费成本的。
我吃完午饭等了很久,不死川也没来收拾我。
等到太阳快落山,我甚至都打算冒险出去看看情况的时候,不死川一脸黑沉地回来了。
他只是阴郁地瞥了我一眼,转身就往厨房去了。
他之前生气明明不是这样的啊。
我顿觉不妙,瞅准了太阳下山,提起和服就往外跑。
中午我遇见玄弥的地方已经一片狼藉,到处都是打斗的痕迹,还有两三点风干的暗色血迹。
耳边传来一阵嗡鸣,那一小片血迹似乎又近又远,那一小片血迹似乎永远无法对焦,总是模糊地出现在我的视网膜上。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回到风宅的,我看到不死川若无其事地坐在桌边,一丝不苟地吃饭。
“你,你怎么可以——!”
我指着他的脸吼着,
“我怎么样?”不死川抬起脸,淡漠地看着我的眼睛,“和你有什么关系?”
“那是你弟弟!”
不死川下意识要辩解,最终还是忍住了,冷冷笑了一声:“很意外?这只是开始。”
“他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你大可说清楚。一次又一次地不见人,至少要有一个理由啊!”
不死川已经站了起来,双手抱臂看着我。末了,他才转开视线,意味不明地低语。
“有的人天生不适合。”
他淡淡地丢下这句话就走了。
没吃完的饭团放在桌上,还有半杯剩下的抹茶。
他在质疑什么!
我听到房顶传来一阵细微的响声,一时上火,抓起杯子狠狠向墙角摔去。
抹茶洒得到处都是,杯子也碎得七零八落。
他肯定听得到。
我披着夜色跑到了蝶屋,希望玄弥只是挨了几下,破皮流了血。
蝶屋静悄悄的,受伤的队员大多都早早睡下。
我很快找到了玄弥,他也已经睡着,我探着他的鼻息,还算平稳。
伤口都包扎过,我没有闻到往外渗出的血腥味,大概处理得很好。
黑暗中,我听到玄弥低声的梦呓:“我……不要退队……”
退队?
诸多线索一时都聚集到我的脑海里。
原来……是这样吗?
我找了把椅子坐在床旁,垂下眼看着玄弥脸上那条贯穿半张脸的狭长伤疤。空气似乎一下子充斥着沉闷又酸楚的味道,沉重得压着我几乎喘不过气。
曾经有人质疑过我,可是那种质疑充满恶意,我只要好好努力就能碾压淹没所有的流言蜚语。我从来没有害怕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