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不耽误何述吃饭，江柚清不多纠结去哪家吃饭，啪啪啪打字回复。

【爱吃甜柚】：那就晚上七点在你家附近的那个木记小馆。

【River】：我会准时到的。

【爱吃甜柚】：到时候见。高兴.jpg

江柚清很早就到了木记小馆，选了个相对隐蔽的角落坐下。

趁现在餐馆里没有人，江柚清小声念了几遍打的草稿，尽量语言通顺一点不至于让人感觉太过离谱。

念着念着，头顶洒下一团黑影，江柚清啪的盖住手机屏幕抬头。只见何述穿着简单的白色短袖，外面套了一个黑色褂子，直溜溜地站在她旁边，一脸疑惑地看她。

江柚清默不作声把手机按灭，笑着起身招呼何述坐下。

“这是菜单，你看看有没有想吃的。”江柚清把菜单递给对面的何述，“想吃什么点什么，不用跟我客气。”

何述接过菜单勾了几道菜，他停下看江柚清，“你有想吃的吗？”

“我没什么想吃的，你吃什么我吃什么。”

“好。”

“对了，”江柚清想了想，补充了一点，“我不喜欢吃芹——”

“芹菜。”何述抢先回答，“你不喜欢吃芹菜，洋葱，胡萝卜。”

江柚清瞳孔震惊。

何述把菜单递给服务员，又点了杯酸梅汁，转头看她，“你喜欢喝酸梅汁。”

江柚清再次瞳孔地震，不清楚何述是什么时候对她喜欢的东西如此了如指掌。

菜很快上来，色香味俱全，令人食欲大开。

“你以前来吃过吗？”江柚清夹了一筷子排骨，嚼吧嚼吧停不下来。

“没有，第一次来。”

江柚清嘴巴鼓鼓的，一双小鹿眼眨巴眨巴盯着他。何述觉得可爱，想捏捏她的脸的冲动被他强压下来。

引入正题前总要先进行迂回战术，江柚清不痛不痒地问了何述几个问题，没想到直接串起了何述跟她分开后的这八年里都做了什么。

没有什么轰轰烈烈的大事，何述高中毕业留在长坪读大学，读完大学又跟着林修远学木雕直到现在。即便没有她的参与，何述的这八年仍旧是简单又顺遂的八年。

江柚清问服务员要了一打啤酒，见何述想拦一把按住了他的胳膊，笑着让服务员去拿。

服务员把酒上桌离开，江柚清自顾自开了三听，喝完又打开一罐放在手边。

跟随酒意上头的是不知道如何开口的勇气，她又拿起啤酒喝了一口，正式开口：“何述，我有个秘密想要告诉你。”

“好。”何述打开一罐喝了一口，问她，“你说，我听着。”

“我有时候会变成你的小狗。”江柚清一饮而尽手里的啤酒，又开了一罐接着说：“给你送完小狗回家那天我回家睡觉，醒过来的时候就发现我变成了你的那只小狗。”

“很离谱吧，我也觉得很离谱。从那天起，我隔段时间就会变成那只小狗。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很莫名其妙。”江柚清有些醉，她晃晃手里的啤酒，支着头看何述。

“你带小狗去宠物超市买东西，其实是我跟你一起去的。你带小狗去火神庙会，其实那也是我跟你一起去的。还有你去看余亮乐队的解散演出，其实还是我跟你一起去的。”

“没有规律，一点都没有规律。”江柚清把散落的头发别到耳后，抬手又喝完了罐里的啤酒，“我本来不想告诉你，怕你觉得我是在胡言乱语，怪力乱神，想自己先找找原因。”

何述悄无声息地拿掉江柚清手边的两罐啤酒问她，“那为什么现在又决定告诉我了呢？”

“因为小狗受伤了。”江柚清眼睛像是覆上了一层雾，心里也有点难过，“是我害的，小狗差点死掉。我一直借助它的身体享受它的待遇，没有考虑过它的感受。我，很坏。”

“我需要你的帮助，我不能继续这样下去了。”江柚清越说声音越小，头垂在桌面上慢慢合上了眼，“我要解约，要画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