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意不会武功,被众人护在身后,四处躲逃着刺客的利刃。
当齐宸将她拉入怀中时,一支暗处的利箭刺过来,薛意只是一眨眼,再回过神时,自己已经不知道何时挡在了男人的面前。
被剧毒染黑的箭头不偏不倚地射在了她的心口,眼睛闭上之前,她只看到众人慌乱痛苦的脸。
是个意外。
她根本就不想为对方奉献自己生命的!
“薛意,你不想知道当年那些喜欢你的人,现在都怎么样了吗?”沈应月唇角噙着一抹笑意,只是那双眼睛却幽深地盯着面前的人。
怎么看都是问的不怀好意。
“去了哪儿?”薛意心累地问道。
算了,既然她这么想自己问,那她就问吧。
在阴曹地府游荡了十天,薛意感觉自己得到了质一般的成长,心态简直跟着苍老了十年,也就没啥力气和对方斗嘴下去了。
“喜欢你的人那么多,我怎么知道你问的是哪个?”阴阳怪气。
“……”
好吧。
薛意努力回忆着,然后挑出了那么几个人。
“尚书家的……二公子?”
“听说你死了之后,看淡红尘,出家去了。”
“那,程侍郎?”
“知道你死了,伤心过度,呕血早逝了。”
那家伙生来就是个病秧子,估计是一时接受不了,这才……
唉。
薛意心里叹了口气。
鱼塘的鱼儿们,如今还能剩下几条呢?
“陆侯爷家的世子?”薛意又想起一人,继续不甘心问道。
“陆世子三年前娶了妻,如今一儿一女,幸福美满。”
祝福最大。
但对方这一句话两句话的,就是离不开她“死”,薛意很无奈,也不想再问下去,只好默不作声地坐着。
“薛意,你怎么不问问沈应时呢?”
沈应月转头看向窗外,眼神飘渺。
“当年,你死在了他的面前,他悲痛欲绝,硬要抱着你的尸体与你成亲,当然,所有人都不会同意。”
“他没有办法,只能抱着亲手为你做的牌位去了边疆。”
“四年前,匈奴来犯,沈应时守城而死。”
“薛意,”身着华贵凤袍的女人又看向她,眼里是抹不开的悲切与愤恨,还有几分薛意看不懂的情绪。
“兄长,他死了。”
沈家世代忠良,逝去的先辈无一不是在沙场上坚守到最后一刻的英雄。
薛意仍记得,烟雨朦胧中,少年骑着马,张扬恣意地笑着。
沈应时很好,他爱她,尊重她,保护她,只不过他给不了她想要的,地位与权势。
时过境迁,她好不容易从地府里出来,却不想,当初那个紧紧护住她的少年,却永远地被掩埋在风沙中,魂归地下。
沈应月后来又同她讲,她醒来之后齐宸就下旨要封她为贵妃,还与帝王同寝同食。
“你看,这么多年他一直对你念念不忘,如今你醒了,他高兴的不得了。”
“薛意,你可真是好大的本事。”
当时的沈应月,在她听来,酸溜溜的语气,估计就像十年前那样,在讽刺她这个情敌,吃醋着呢。
薛意撇了撇嘴,默不作声地听着对方继续说下去说。
“不过可惜,刚刚齐瑕带着几位辅政大臣直接进宫谏言,最后逼得皇帝不得以收回了旨意。”
“怎么样?你是不是很失落?”
看着对面的人瞪大着眼睛,沈应月直接愉悦地笑出了声。
薛意瞪大眼睛,倒不是因为自己做不了贵妃,而是因为一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名字——齐瑕。
如果说,薛意有两个一生之敌,一个是沈应月,还有一个,自然是先皇的十五皇子,秦王齐瑕。一个天天动不动就招惹她,和她作对的纨绔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