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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山河无恙 > 梦?

梦?(2 / 2)

那气味、触感、油纸包的存在……

我猛地睁大了双眼,呼吸在瞬间停滞。浑身的血液似乎都沸腾了,又在下一秒冻结成冰。

所以…… 昨夜那荒诞不经的场面——燕徊的深夜翻窗、敷药、沉甸甸的解释……这一切,竟不是梦?!

写字的速度不断加快,余光还是不断的看到腕间仿佛刚缠上的绢帛,脸颊两侧发烫。

……

恍惚间,门被人轻轻扣了两下,忠伯的声音在外面响起,“少爷,药来了。”

脑海中那些纷乱如麻的思绪瞬间被击得粉碎,我猛的回神,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悸动,轻声应了一声。

一声轻响后,忠伯端着托盘走了进来,浓郁得化不开的药味瞬间充斥了整个房间,苦涩的气息直冲鼻腔,我不由得蹙紧了眉头。

“少爷您……您起身了?”忠伯一眼看到我坐在书案前,有些惊喜的说道,“您身体好些了?”

“嗯,好多了。” 我点了点头,将手中的笔杆轻轻搁下,目光转向他,“初六那天的事……” 话只说了一半,留下试探的余地。

忠伯立刻心领神会,脸上的喜色收敛了几分,压低声音道:“少爷放心,除了我和……该知道的人,府里上下并无他人知晓。” 他谨慎地避开了燕徊的名字。

我沉吟片刻,又问道:“这几日……原先的安排可有变动?我这一病,是否耽搁了什么要紧事?”

忠伯没有立刻回答,脸上浮现出深深的愧疚和不安:“少爷,那夜……我从昏沉中惊醒,就……就找不到您了!只隐约听见有车马声往城外去,我拼了命追到城门口……我,我……”,他的声音哽咽了,充满了自责,“我没能护住您,让您遭了那么大的罪……是我的错,我……”

我微微一怔,没料到他会重提此事。这事不怨他,分明是我主动踏入那漏洞百出的陷阱的。

“忠伯,” 我打断他,声音温和却带着些许的肯定,“此事原就与你无关。况且,若非你机警,及时寻到了燕……” 我顿了顿,巧妙地略过那个名字,“寻到了他们相助,后果更不堪设想。无须自责,这么来说,反倒是我……”

我没有接着说下去,只是笑了笑,带着些不着痕迹的疲惫,想巧妙地将话题引开,“对了,听闻近日……节度使府上又有宴请?”

忠伯显然明白了我的用意,恢复了平日的状态:“是,少爷,就在明日。前些日子因您病着,府里也安静,并无其他大事发生,老奴都有留意着。”

“嗯。” 我应了一声,目光落在窗外的晴空上。

起身选了一件靛青色、袖口尤其宽大的锦缎长袍。穿戴时,特意将袖口向下拉了拉,严严实实地遮住了手腕上缠绕的绢帛。

那日洞窟的伤痕和“梦中”燕徊深夜留下的包扎,我从未向忠伯提起过,连换药也是自己草草应付,就是不想再徒增担忧了。

仔细系好衣带,确认周身足够保暖后,我推开了房门。空气瞬间涌入肺腑,带着雪后特有的寒意。小院里的积雪已被清扫得干干净净,露出青灰色的石板地。我缓步踏出,踩在冰凉却坚实的地面上,走到庭院的石阶旁站定。

抬起头,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西方。那里,清秀的灵山在晴空下依旧,覆盖着一层薄薄的白雪,在湛蓝如洗的天幕映衬下,是那样柔美。

谁能想到呢?在这片雪之下,竟会潜藏着如此肮脏、如此令人作呕的罪恶?

纵观近年,全然没见过如此之大的雪,曾听闻“瑞雪兆丰年”,但这样的“瑞雪”成了压倒贫民的最后一根稻草,而城中显贵府邸内,或许正有人围炉赏雪,吟咏着“玉尘”、“琼花”的雅致词句。

近年实在是太冷了。

这样的雪到底是个好征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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