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老师,不出意外的话应该马上就要到一中教了。”
“你高中在一中上的吗?”
“对。”吴浴松放下勺,问,“以前在这的......”
“啊你问我爸啊,卖馄饨在海南买了套房,现在跟我妈在海南养老呢。这个馄饨摊毕竟开了三十多年了,就这么关了总觉得挺惋惜的,正好我创业遇上点困难了,我爹跟我商量一下索性把摊给我了,平时生意也挺好,干干我也想在海南买套房。”老板爽朗地笑着说,正好他妻子也走出来,把洗碗留的水擦在围裙上,也冲吴浴松笑了笑。
吴浴松又跟老板闲聊许久,馄饨汤都放凉了他才走出馄饨店。
他又在周围绕了绕,除了店面更替了许多,倒是没什么很大的变化。
各种藏起来的小巷也没有拆了和楼房合并在一起,不过小巷的地面倒是从泥土地更替成了硬的水泥地面,路灯不再如以前一般昏黄,走两步坏一盏,而是白晃晃的。
他本想从这的小巷绕回自己家,绕了一会发现这的布局已经变了,有的路口封死了,只好走出小巷老老实实地从来时的路走回去。
他很想念这里的一切。
无论是人还是什么,过去的事情也好,老旧的小巷也好,紧凑的小店也好,知道他来转了一圈,他才发觉自己有多舍不得、有多怀念这些东西。
包括记忆里的那个少年。
回了家,还是有点不放心,于是拨了个电话想问问魏礼弦。
“喂哥!咋啦。”
“没事,你们在干嘛呢。”
“我们在吃饭,吃的是米饭还有西红柿炒鸡蛋,小瓜炒肉,这是.......”那边舅妈开口补充,“炒茼蒿。”
“你吃的啥?”
“刚去外面转了一圈,吃了碗一中门口的馄饨。”
“喔喔,是那个卖面还有卖馄饨的小店是吧!老板娘是不是特漂亮!”
吴浴松笑了笑,“老板也挺帅。”
“对了哥,你面试准备的咋样啦。”
“差不多了。就等二十号了。”
“哎大夫要找我妈讲话,我跟着去......”那边声音中断了,接着就是魏礼弦失败的叹息,“我妈不叫我跟着,叫我跟你多聊聊天。”
“行啊,你现在老师都是谁?我看看有我认识的不。”
俩人有说有笑的聊了会,魏礼弦突然噤声了,一会又急匆匆地开口说:“我妈回来了,等我去套话!”
吴浴松听到那边电话挂断了,无奈地笑了笑。
他摊上床试图入睡,却怎么也睡不着,脑内自动回放高中的点滴。看来是晚上逛的那一圈的影响。
睡不着索性就任他想。
入学、分班、军训、考试、假期......高考。
失眠到凌晨三点才浅浅入睡。第二天他是被电话吵醒的。
条件反射般接通了电话,那边立刻传来沈从林的声音。
“你怎么还不来!人都来齐就差你了!”
吴浴松还懵着,问:“沈从林啊?”
“哎哟我去!哥你不会还没醒吧!你是猪吗?都十二点半啦!”
吴浴松几乎是瞬间清醒了,急匆匆说了句“马上到”就开始洗漱穿衣服。
洗漱时看了看镜子中的自己,总算是不像死人了,有了些气色。他叹口气,跑下楼拦了辆车。
“师傅,去福宴搂。”
到了饭店门口,沈从林在门口等着他来。
看见他来了,又气又高兴,一拳不轻不重地捶在他身上。
“小吴可算来啦,走走咱快进去吧。”
一进包间,三四十张熟悉的脸都望向他。
他有些局促地正想说话,沈从林一把揽过吴浴松,笑道:“这吴浴松,你们都得八年不见了,没忘了这是谁吧?”
“靠!你怎么一点木变样,就是瘦了。”
“一如既往的帅!”
“小吴突击提问!还记得我是谁嘛!”
“我我我!还记得我吗!”
“.......”
同学们一如既往的热情,吴浴松依照记忆,一个个念出人名,毕竟三年同学,想忘都难,加上吴浴松记忆力不错,虽然八年过去,物是人非,原先青春稚嫩的脸如今有的瘦了有的胖了,还是能记住个七八。
沈从林嘿嘿一笑,对吴浴松说,也是对大家说:“小吴来晚啦,是不是得罚一杯啊?”
他说着就启开了一瓶白酒准备倒给吴浴松。
一只手拦下欲倒入酒杯的白酒,赵青杭对沈从林说:“别让他喝了,他一杯倒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喝醉了还叙哪门子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