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洁的月光透过窗户映照在地上,使得整个房间被洒满了银光,柔和的光映衬在谢十三苍白的脸上。
——他是被吓白的。
那把剑倒是极其冰冷的闪烁着光芒,谢十三呼吸一滞,丝毫不敢轻举妄动,大脑飞速地旋转着,眼神飘忽不定的看向架在脖颈间的寒剑,不由自主的动了下喉结。
谢十三硬着头皮,调整好自己的心理状态,嘴角略微牵强的扯出一个带点尴尬的笑意,他说:“这位兄台,我认我在下与你有缘,不如放下手中的剑,你我秉烛夜谈,就此成为知己好友,如何?”
那人先是不答,本就喜怒无常的脸上更加的阴冷了,宽大的手掌下握着剑也变得愈发阴森了,剑刃向谢十三的脖颈好像更近了一丝。
一道冷淡且无情的声音在空旷的室内回荡:“吾和你有什么好说的?”
谢十三血脉贲张,大脑也比刚才转的更加灵敏了,连忙求饶道:“好说好说,谈天……说地嘛,博古通今,纵贯千古都是可以的,如果你想……宫闱秘事、儿女情长,您想听哪个,我说哪个都行……”
那人默然不语,但明显被他这一通临场发挥给惹恼了。
就在他一位自己脑袋就要挪地的时候,那人却把剑从他脖子处挪开了。
谢十三有些诧异,但没有愣神思忖就赶忙与那人拉开了距离。
他谨慎的转过身去,看见月光照射下,一张俊俏,甚至有些不辨雌雄的面孔印入眼帘。虽是个男人,但却有着姣好的容貌,唇红齿白、身高体长,一副翩翩公子的架势。
那人收了剑,淡淡地问道:“你是何人?”
“谢……”
那人蹙眉微微有些疑惑,谢十三连忙换了个名字。
“谢谢你!”
那人疑惑:“你谢我作甚?”微蹙的眉愈发皱的鲜明了。
谢十三一本正经开始胡说八道起来:“我姓谢,‘谢谢你’正是在下的姓名,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就是这个。”
那人缄默不语,霎时陷入一片死寂。
谢十三的头上缓缓冒出一个问号:不信?
谢十三:“我看你这副打扮,你莫不就是传说中的……”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开始欲言又止起来。
谢十三在对方即要开口之际直接打断了他:“咱们门主金屋藏娇的娇!”
“……”
那人俊秀脸庞上霎时黑成了一条线。
时间就像是静止了一样,死一般寂静,就连空气也凝固到了极点。
谢十三见他没有再度出手要拿剑让他人头落地,此时也不由得放松了警惕,他恐怕不知道对面心里是一团乱麻。
那人:有趣。
就这样,沉寂了一会儿便被对方率先开口打破了僵局。
“咱们……门主?”
谢十三:看来也不是不可以上当嘛。
谢十三嬉笑着解释道:“我是刚来的,你恐怕也不会认识我。不过呢,我也经常听人提起过咱们这位东方门主!传说啊,咱们门主喜怒无常、武功惊人、冠绝天下、惊才滟滟……尤其是他那个怪癖……”
“什么怪癖。”
谢十三硬着头皮回答:“喜好男风!”
说罢,对面的人的脸似乎更黑了,阴沉的就像是魑魅魍魉一样。
谢十三自顾自地又扯起家常来:“不知这位仁兄如何称呼呢?”
那人似是笑了笑,有意停顿了一下:“东方……幽。”
这句话就像是晴天霹雳一般,又像是给了谢十三当头一棒,他就算不用脑子想也知道东方幽是谁。
东方幽,这不正就是万相门的门主吗!
好巧不巧,门外有侍卫来秉:“门主,凌霄派的人求见!”
谢十三倒头撞死的心都有了,恨不得找条地缝赶紧钻进去,省的让对方眼见心烦。
东方幽将剑收进了剑匣内,对外面的人吩咐道:“好,吾知道了,让他们在正厅里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