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花容露站了起来,“两位大哥哥再见。”
魏琅:“再见!”
谢十三在心底里与她们道了别。
随后,无声了——只有一旁魏琅和闷酒的声音。
谢十三爬了起来,魏琅这个酒蒙子抱着酒坛子跟说梦话似的,竟一点也不违和。
“小妹妹和沈姐姐走了,你都没来得及和她们道别。”这一句听起来像是在抱怨心中的不满。
生离死别的场面他都见多了,又何至于一个不过一面之缘的人呢。
“你竟然一点表情都没有,好无情!”
谢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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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曾问过一个问题:人之初,性本向善,还是该向恶?
此时,它就和“你该无情还是有情”一般无二。
他得到了两个答案——
师父说:人的眼可观六路,行至八方,包含天罗万象,若只被眼前利益所遮掩,心中怕是就只有“恶”了。人之初本,只是襁褓婴童,常说“婴孩在三岁前并无记忆的本领”,所以人之初,是否善恶,都只是引领教导孩童的心灵外化。所以说,人之初,并无善恶之分。
师傅说:常言道“稚子何辜”,孩子能有什么错呢?错的该是这个“世道”所趋,命途多桀。
【注】:胡吹瞎扯的。
两者对比,其实也就大同小异了。他觉得,两者说的都很有道理,可当他拿来实践时,又觉得……离了章谱,变得不明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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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琅喝的烂醉,无论谢十三怎么叫他就只会抱着个酒坛子呓语。谢十三无果,从他腰间别着的钱袋子里掏出几块碎银,付了钱后又尽心竭力将这魏小公子一路小心搀扶着回了房。
此刻他觉得脑袋昏沉沉的,刚才的酒水他压根没喝多少,并且在他的承受范围之内。
八成是困的。谢十三思忖了片刻。
谢十三向着窗棂的方向望去,彼时艳阳高照,日近中天。
他已然为自己接下的动向做好了规划。
倘若此番再拖下去,他也到不了所谓的“藏宝地”了,这几日又是他动身的大好时机,不可一拖再拖。
思绪回转,他眸子微动,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看着魏琅时就像是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倏然想起他刚才的话。
看来,又倒了将要“分别”的时刻了。
想到这,他不禁自嘲了起来。
魏琅躺在凌乱的锦被之间,写十三也不知道自己是哪根筋搭错了,竟亲自动手给这相处了两日的魏小公子盖上了被子,大抵是要报答人家的“收留”之情罢。
在房门将要关上的那一刻,谢十三两手微顿,如有所感。
他到底也没有不告而别了,他给对方留了字条,言简意赅的一行字:
江湖路远,有缘再会。
做好这一切后,谢十三才真真的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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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鹿城再望西行至不足十里,也就真到了商国的边界线。
这里不分是谁的领土,没有朝廷介入,更没有武林世家叉竿立旗。
谢十三出了城门后,明显感受到出城的人只会逐渐增多。
路上,他遇上了一对胡荼兄妹,简单攀谈一番后,谢十三得知对方也是西行寻找宝物的。
“谢小兄弟要和我们一起吗?”澎湃有力的男声入耳。
谢十三没有拒绝,答应了他们要结伴去寻宝的请求。
图喀尔,那声邀请的主人,他的妹妹叫作夏暖,是汉话翻译过后的名字。
夏暖姑娘纯真可人,追着谢十三就喊“美人哥哥”,句句呼唤让谢十三不禁感到有些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