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阔先下了马,随后扶着子车谭安稳落地。
她这才看见,师兄师姐身后还站了一排洋洋洒洒的少年弟子。
顺着她的目光,古晟古岫回头,也瞧见了这群玩心重的孩子们。
“害,都知晓三长老风流倜傥,名震八方,恨不得分出三个头来观赏郢王殿下的英姿呢。”古晟笑着,拉住古岫提着鞭子的手,“二师妹你也是,三师弟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就别用门规拒着他们了。”
说着,他还向子车谭使了使眼色。
惹不起,她这位二师姐可是传承了老古板师父的衣钵,严于律己,肃以待人。
可有句话说得好,识时务者为俊杰。
“二师姐,这么多年不见,好歹也为师弟我破个例吧。”
开玩笑,掌门和掌罚孰轻孰重她还是分得清的。
情分说重,不及门规重;情分说轻,难耐相思轻。
“罢了罢了。”古岫松口,将法器收好,“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多谢师姐!”
护山大阵盘旋虚空,此处谢绝任何术法伪装,于是前脚子车谭踏入山门,后脚策谪便这样狠狠摔在地上,显出人形来。
六翅张开,吓得子车谭连忙护着商阔往后退了一步。
“妖?”古岫凝眉,杀意呼之欲出。
坏了。
子车谭又小跑着上前拦下她灵力化剑的动作:“师姐莫惊,此妖与我有恩,此番随我归山也是怕我术法尽失无力自保而已。”
古岫默然,还是收回了杀心,顺道告诫她莫要对他人心怀侥幸。
“知晓知晓。”子车谭连忙附和,“师姐还不知我是什么样的人吗?”
“就是因为太清楚你是什么人,阿岫才对你带回来的所有生灵有所警觉。”
古晟笑道,偏生古岫还极度认同他的说法,以至于子车谭连反驳都不知从何处说起。
“过分……”
策谪将妖形收起,在子车谭搀扶下起身,只是头顶的镇守依旧存在,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子车谭取出一道灵符,所幸先前画符时还有寄存灵力的习惯,不然现在这也就是一堆废纸了。
圣盾符依照主人意愿,护佑在策谪命门处,叫他也能自由活动,不受阵法限制。
只是这般,也换不来帝江大人的一句谢。
他依旧化作小雀,落回她肩上。
古岫一挑眉,不禁要问:“三师弟是真把此妖收作了灵宠?”
明知这样说会惹得大妖嗔怒,子车谭还是笑着应下:“是啊是啊,他现在是我府上的谋士。”
“妖……”
“妖性恶劣,顽皮贼骨。”她先一步接下古岫的话,“可是我的好师姐,您好歹也活了这么久,这些刻板古文你还信吗?”
子车谭可还记得,某次他们与师弟师妹同出任务,在古岫坠崖命悬一线时,还是一只飞鸟化形救下的她。
再嫉恶如仇的人也会有心慈手软的时刻。
古岫轻叹一声,自知是规行矩步。
“还有,师姐你可得好好自省,素日里也不能再信奉教条了。”子车谭忽的变了脸色,难得教育起师姐来,“怎么说我还挂着长老的名呢,这两百年的月俸可是一分都没有啊!”
“可是我明明托师兄……?”
“……”
古晟脑后一凉,对面三人一鸟也齐刷刷看向他。
不好,他的金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