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闹钟没叫醒她,闻洱在门外敲了敲她才醒过来,没醒透彻,她半醒不醒地把门推开了,对方开口,“睡得还好?”
“我起晚了。”她说的是陈述句,一手拿着手机,亮屏。
“没起晚,”闻洱侧身给她让开位置,“今天返校第一天,住宿生比走读生提前半个小时进校,正好。”
“你已经洗漱完了?”她看着洗漱台上牙缸残留的水渍,左手拿着牙刷,右手挤出牙膏,漱口水吐出来。
“刚刚。”闻洱瞧了瞧她,能看清她脸上的每一个痣、细细的毛孔。然后走出去了,侧翻从她准备好的衣服最下面找到自己的校服外套在身上穿好。
等到尚誉擦擦抹抹整理好已经是二十五分钟过后,她收拾的快,但这次比平时慢个两三分钟的样子,两个人并肩下楼,尚誉书包的东西有点多,之前单肩背完全是为了装逼,但这次单肩背书包有点压得慌,换成了双肩。
二月中旬依照北方现在的天气还没有回温,他现在已经不戴围巾了,但还是穿得比较厚,尚誉撇了几眼,走进校门口的一家早餐店,人不少,但店大,还有空桌,她坐下,他说他去前边点。
尚誉筷子夹着一条油条,把油条截半泡进了豆腐脑里边,距离不过半米,面对面坐着,相安无事地坐着各自的事情,“你能吃惯这边的么?”
“还行。”闻洱回,又问她,“那你呢?”
“也还行,都吃好几年了。”尚誉望了望,“还有没有那种杯子装的粥,我买一份,给曾明珠带进去,她住宿,来得早没吃饭。”
“你跟她关系蛮好。”闻洱对她说。
“这能看出来?”尚誉装了袋子,把吸管丢进去,思索了一会,“我平常在班不怎么跟她聊天。”
“嗯。”他应了一声。
“哦,”尚誉喊他把凳子上放的东西拿起来,“她不爱说话,人挺好的。”
·
单招考试通常在每年3-4月进行,早于普通高考。年级里够不上本科线的学生早就放弃挣扎,选择单招考试。死气沉沉的教学楼只有秒针走动和笔尖在纸上写动的声音。
百日誓师也快,校方已经开始提前准备,虽说简陋但还是要有,致辞选不上她,能当个观众就成了。算了算,今年的元宵节在星期五,估摸着是放不了假了。
教室里奋笔疾书补卷子和补英语听力的人不少,听力最好补了,ABC照着往上一填就得,三十秒不到一套听力就能抄完了,聂三星见她进屋,叫唤着,“誉誉誉誉誉誉誉,听力(12)给我抄抄,我这套昨天刚打印出来,服了。”
尚誉驻足,翻了翻,从书包里找出来那套听力(12)给他放到了桌子上,“待会抄完给我传到后边来。”聂三星比了个OK,她又补充,“你数学还有两套卷子没写?待会杨衫进来让你罚站抄信不信,李华妮都写了。”
曾明珠的座位在前边的中间,尚誉从书包侧兜掏出来那杯粥放在了她的桌子上,没多说什么,然后就立马往后排走了。尚誉没敢多停留,知道她收到就会立马收起来,也知道后边的杨衫快到班了。
杨衫把有的没的都讲了,讲了一大堆,尚誉好的坏的都听进去了,下个月这时候就是一模,总之,放平心态迎接高考。最后一节自习课,没有老师讲课,仅剩的最后几分钟,快要下课,尚誉恍地停下笔。
“你今晚洗不洗澡呢?”闻洱问她,发觉出来什么事,试探性又问了一句,“要不要吹头发。”
然后对方臭着一张脸说着,“同学你干嘛?我们只是普通同学。”僵持了一会,最后打铃,尚誉快一步出了班级,没找到人影,不愧是前体特……
尚誉走在半路上,看着手机聊天框前一秒发送过来的消息,没明白这个“o”是什么意思,哦,哦?哦?有病
[尚誉]:晚点回。
[闻洱]:o。
今天陈喻请假,聂三星显然是作业偷工减料被杨衫发现,最后二十分钟被杨衫叫出去罚站补完。今天的作业不算多,紧赶慢赶地在最后一节课下课之前赶完了,她出了校门,准备在后街的一家小餐馆对付吃顿晚饭之后散步回家,就当作消食了。
又十五分钟过去,她刚坐到凳子上准备吃饭,盯着手机上新来的消息,回复了两个字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