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高一席话怼的对方面红耳赤,张口结舌。
“扶苏,你来说说你的看法。”
嬴政看着立在朝堂上的清隽端方少年郎,缓了缓语气。
他是严父,也是慈父。
扶苏规规矩矩施了一礼。
少年人清越如山泉鸣石涧的声音在大殿响起。
“父王,儿臣愚见。”
“儿臣曾在咸阳宫藏书楼中翻阅过史官记录于竹简的长平之战。”
“三十余年前,大秦攻赵,数败赵兵,赵将廉颇坚壁不出。”
“赵王以颇失亡多而更怯不战,怒,数让之。”
“赵王既怒廉颇军多失亡,军数败,又反坚壁不敢战,使赵括代廉颇。”
“赵括至,则出兵击我大秦锐士,括军败,卒四十万人降武安君。”
“由此可见,固守不出按兵不动,未必不是上将军灭楚的战略。”
“吾等终究身居咸阳,无法设身处地的与上将军感同身受,不该肆意质疑上将军对大秦的忠心。”
“上将军将亲族家眷留于咸阳附近,就是上将军忠心耿耿的自白书。”
“父王,以上仅是儿臣一家之言。”
嬴政轻抚胡须,连道数声“好!”
“甚好!”
扶苏聪慧、仁厚、谦逊。
“所以,还有何人不满?”
“若有人仍质疑王翦忠心,寡人可以亲封其为监军,送其去平舆,对着王翦论述忠君爱国的大道理。”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王翦砍一个指手画脚添堵使坏的监军也不是不能理解。
大殿瞬间陷入寂静。
“那今日的朝议到此为止。”
秦王嬴政起身,甩了甩袖子,志得意满离开。
有友似昌平君,有儿如扶苏,怎能不志得意满!
扶苏和赵高一左一右跟在秦王嬴政身后。
寒冷飘着雪的冬日,已经被新一轮春日取代。
春风里,是生机,是希望。
嬴政由衷的希望能分一缕生机予昌平君。
“扶苏,何时对史书这般了解了。”
扶苏清澈的眼眸深处弥漫着怀念“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