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唐见山眼疾手快逮住了他,大喝一声:“想跑哪去!”
“唐、唐警官,你没听见吗,要、要地震了!赶紧跑啊!”
唐见山冷笑道:“高村长,你越是这样,我们就越是不能走了。”
他的声音有如鬼魅,轻飘飘地自老高的身后响起,“我们蒋支队长已经在来的路上了,他是玉京山白骨案专案组的组长,也是3·22爆炸案的受害者之一,他的雷霆手段会怎么查这两个案子,连我都不敢保证。”
“至于你该怎么做,高村长,我想你心里应该比我们任何人都要清楚。”唐见山抓着老高的胳膊,明显能感受到他的簌簌颤抖。
老高抹了把冷汗,回过头笑得非常难看地说:“瞧您说的……你们上回来的时候,我可是举全村之力配合各位的工作了,说到底咱不都是为老百姓办事儿的吗,都是一家人……一家人……”
“谁他妈跟你个包庇犯是一家人!”唐见山立刻横眉倒竖,“要不我给你科普一下?刑法可是明文规定了,包庇罪的判刑范围通常在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如果情节严重,则可能被判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的有期徒刑。”
“老高,你这仕途算是到头了,晚节不保啊。”
晚节不保四个字唐见山是一个一个吐出来的,老高的脸色瞬间就变得刷白。
夜幕降临,蒋徵一行人和林静同时抵达了大渠沟村。
这回没有围观群众,更没有列道欢迎,推门下了车,蒋徵一把接过林静递过来的搜查令,领着一堆人浩浩荡荡地走进了村委会的大院儿。
“开门!!”
他的喝声在空旷的村子里显得格外突兀,不远处闪烁的红蓝警灯从一群刑警身后打过来,那种强烈的压迫感逼得里头的人都快呼吸不过来了。
很快,紧闭的防盗门从里面咔哒一声,出来的是唐见山。
而他身后的,正是村长老高,全名高建为。
蒋徵疾步走上前,此时竟已经完全看不出还瘸着条腿,动作敏捷迅速,他拎着搜查令,迎面怼到了高建为的眼前:“青云分局刑侦支队今天正式开始彻查3·22爆炸案,我们需要进村搜捕嫌疑人:大渠沟村村民尹元良、胡昌玉,高村长,请您配合我们的工作。”
蒋徵死死盯着他,脸色阴气森然,每个字都掷地有声,语气不容置疑。
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过几寸,蒋徵和站在一旁的唐见山几乎都能听见高建为胸口咚咚咚擂鼓似的心跳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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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一场惊动整个山村的搜捕行动拉开了帷幕,村里每个人都是心惊胆战的,生怕警察查到了自己家。
“您好,我们是青云分局的刑警,正在搜捕嫌疑人尹元良,胡昌玉,请开门接受搜查。”
“开门!市刑侦支队的!有人在吗!”
……
陈聿怀则凭借着记忆,径直找到了时佑的家。
和别家不同的是,时佑的家这个点儿了竟然还大门往外敞开。
陈聿怀立刻觉出不对来,与身旁的实习警一对视,两人没有抬腿就往里走,而是礼貌性地敲了敲大门。
叩叩叩。
“有人在吗?”
院子里没人,但房间里灯火通明,借着窗户映出来的光,陈聿怀可以很清楚地看到,防盗门上贴着的是张白底黑字的福字,两边的对联也是同色的。
小警察喃喃地念出对联上的字:“白头送儿北风唤……黄土埋骨夕阳哭……”
是……挽联?
陈聿怀心中一惊,也顾不得其它,抬手急促地敲门,大喊:“我开门!我知道你在家!时长仁!时长仁!”
小警察也跟着喊,可大门紧锁,依旧没什么动静。
睡了?里头明明还有灯光的啊?
又等了半刻,陈聿怀一摆手,示意小警察不必了。
“这可怎么办?要不咱去喊村长过来?”
“不,喊他们过来也没用,”陈聿怀沉声说,“暴力破门吧。”
“啊?”这是小警察第一次从这位平日里看着冷冷淡淡甚至有些好欺负似的年轻辅警脸上,看到这样骇人的神色,他磕磕巴巴地说:“可、可咱啥工具都没有啊,我看他家的窗户玻璃也是夹层的钢化玻璃,可比我八字都硬啊……”
陈聿怀转身走到窗户前,伸出手相当极其地从小警察腰间抽出一把□□,然后背过身左手拇指轻轻一拨保险,然后单手持枪,迅速朝窗户的四个角连开四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