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被自家院长当作可疑份子用魔杖指着死亡威胁更可怕的是什么?
是号称全文最低气压的老蝙蝠·即使同人文千变万化也绝对不会变的油腻腻人设·当代最年轻的魔药大师西弗勒斯·斯内普湿着头发裹着长袍,俨然一副刚洗完澡的样子。
他湿漉漉的黑发随意地垂落在肩头,水珠沿着发丝缓缓滑落,身影仿佛夜色中最深的墨。
而你,我亲爱的朋友,却灰头土脸鬼鬼祟祟地翻进人家家里,就为了一睹美人出浴图?
简直是伏地魔都要唾弃的变态行为!
金妮:啊不是!我真不是!球球了听我解释啊!!!
如此开局,如何破解?
金妮直接一个滑跪扔魔杖投降的丝滑三连大动作。
“非常抱歉无意冒犯我决非故意私闯民宅是因为外面的麻瓜举着枪要抓我我看这幢房子年久失修无人居住暂避危险,现在想来怎么会无人居住呢?应该是您——伟大的帅气的干净的素未谋面的高挑巫师已经对这个房子施了忽略咒和混淆咒,真是令人惊叹的魔法,您的魔法造诣真是举世高明登峰造极出神入化眉清目秀”
成语是这么用的吗?
宽大的浴袍披在男巫略显瘦削却笔挺的身躯上,露出脖颈处稍显苍白的肌肤。他环抱双手,懒得听这个登门入室的小贼废话,魔杖轻轻一挥,金妮头顶的帽子掉了下来,火焰一般的红发披散,打破了这片刻沉寂与冷漠,几乎要照亮这片阴暗的空间。
坏了!应该再喝个染发药剂的。下次我要把这玩意染成绿的!
女巫悄咪咪抬头,棕色的眼眸眨巴着,面上一副诚恳愧疚的表情,但眼珠心虚地右移,暴露了她脑袋里正高速运转着的那些稀奇古怪的思绪。
呵,一个废话很多的格兰芬多。拥有多年执教经验的现魔药学教授如是断定。
这个年纪……也不过二十左右,怎么可能没上过我的课?这样欲盖弥彰装作不认识的样子,反倒更显心虚。
除非……魔药教授眯了眯眼,鹰钩鼻微微翕动,黑色的眼眸锐利锐利地锁定在女巫身上。
他想到了自己一周前去过翻倒巷进货。这个假期,他为了研究蛇怪的毒液几乎把存储的魔药材料全用完了,于是又顺手卖了几箱魔药换成稀有材料。
如果没记错的话,那些魔药当中确实有几瓶高品质增龄剂,持续时间长变形稳定,同时绝对嗅不到魔药的痕迹。
能将魔药做到如此性能稳定的大师,全世界风毛菱角,全英国可能就一个——你说斯拉格霍恩?斯内普对于这个浪费自己的天赋沉迷于攀附权贵的老院长嗤之以鼻,对于权力的渴望让他太久没有精进过自己的技巧,一个不会成长的老顽固和不断迭代改良的新秀,答案不是显而易见?
看看《高级魔药学》上面那些浅显的方法,几十年也没人提出改革,一小时就能完成的生死水偏偏得熬半天,方法又笨又麻烦!
如果不是碍于紧张的局势和敏感的身份……魔药天才沉了沉眼。
扯远了,言归正传,他在面前这个穿着麻瓜衣物的女巫身上就没有嗅到任何魔药痕迹。
结合女巫的英国口音,推测她绝对是霍格沃茨的小巫师没跑了。至于这头红艳艳的长发,简直是把标准答案送到斯内普眼前。
蠢货!出来混不知道做好伪装吗?就知道个增龄剂,染发药剂或者人体变形术呢?她不是说自己以前9个O吗?就这水平?
——来自今天也在为斯莱特林的家伙们扫不干净尾而生气的院长。
如果是斯莱特林的……反而不太好扣分,院长有些纠结。
不过没关系,斯内普抓未成年小巫师的马脚一抓一个准,迄今为止还没有人能撼动他“小巫师最害怕的人”的地位。
现在,他反倒不着急了,魔杖一挥,松散的长袍变成紧身的巫师袍,紧贴着他修长的身形,更添了几分威严。客厅的灯光重新亮起,映入眼前的客厅虽然紧凑但干净整洁——准确来说东西少地有些空旷了。
两把扶手靠椅,一个茶桌,斯内普撩开袍摆,坐在其中一把椅子上,靠着椅背,好整以暇地端坐,湿润的发丝轻轻贴在他的脸颊上,灯光恰恰好避开他的脸庞,留下一片深邃的阴影,昏暗的环境下,是他独有的从容与掌控。
“说吧,给你个解释的机会。”
还被速速禁锢捆住手脚站在原地的金妮:怎么呢?我站着说吗?
成年的巫师好像没有看到她的窘况,而是慢悠悠地看向茶桌上的两个茶杯,清水缓缓注入杯中,不一会儿就装满了热茶,茶香四溢,与这紧张的氛围形成了鲜明对比。
好吧,两杯茶,也许是个信号?
斯内普看上去其实还挺讲道理的,金妮想,看着也不像是会宰了她的样子。
于是她念了反咒,解开身上的绳索,走到另一把椅子前,犹犹豫豫地站着。
“再次向您表达我的歉意,先生。我只是来麻瓜界逛一逛,路过蜘蛛尾巷时刚好遇到帮派火拼,为了避免卷入麻瓜界的争端藏身于一个看上去没人的房子,这很合理,对吧?”
她在“看上去”三个字着重强调。
男巫的眼神冷冷地看着她,黑色的瞳孔仿佛能洞察一切。
“你说的是实话?”
“绝对的,先生。我绝无欺骗您的动机。”
“你在麻瓜面前使用魔法?因为麻瓜界的火拼还不够刺激所以想要引起魔法部的注意?阿兹卡班很吸引你?”
“呃……不,先生。我并没有让魔法暴露于麻瓜界。我给了他们一忘皆空,我相信偶发事件逆转部的傲罗做的也不比我更好。事实上,您无需担心,魔法部绝对不会追踪到这里的魔法痕迹。”
斯内普没有说话,他轻轻抬手,骨雕般的手指一挥,茶杯便轻盈地飘至掌中,他浅浅地抿了一口,拖长语调,“但愿——如此。”
“既然一切是出于意外,我也不该过多苛责你。”斯内普说,“请坐,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