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江郁如此诚挚,韩友率先站起来说道:“我老韩虽然斗大的字不识一个,但我这辈子最佩服的就是读书人。江姐虽然是秀才娘子,却不会看不起我们这些泥腿子,就凭这一点,你这姐妹我老韩就认了。”
说完这话,韩友也是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丁乐也站起来,先是双手端杯对江郁一敬,再看向韩友,焦燕,说道:“我虽然年龄小,但是跟几位姐姐一见如故,我也是家中独女,没有姐妹。不如我们四个结为异性姐妹?”
焦燕听到这里,也是激动的站起来:“好好好,丁小妹说的也正是我想说的,择日不如撞日,今天就借陈老大的宴席,我们义结金兰如何?”
江郁见大家都有这个心思,笑道:“那真是极好的。我去请陈老大过来做个见证。”
陈坛听说江郁四人要义结金兰,惊讶的同时也为她们感到高兴,不仅做了四人义结金兰的见证,还以商队护卫的名义给四人送出了一份大礼。
此后四人便以姐妹相称,江郁行大,韩友次之,焦燕为三,丁乐最末。
再说当夜宾主尽欢,江郁回到房间倒头就睡。不一会儿却从睡梦中惊醒,满头大汗。她梦到叶招满身是血的朝她走来,问她为什么不来娶他。
梦中场景过于真实,江郁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但见房间里其余三人都睡得很沉,韩友甚至还在打呼,江郁便轻轻的起床开门离开了房间。
想到梦里的场景,再联想到白天听闻的吴举人的传言,江郁无奈叹气:哎,就当报答他借我三十两的人情吧,无论他信与不信,与他说一声,求个问心无愧。
这么想着,江郁就来到了乌衣巷叶家后院墙下。
轻车熟路的翻墙入院。
此时已是寅时,正是人睡得最熟的时候。江郁借着月色找到叶招的房间,想要推门入户,却发现房门从里面栓上了,只能绕到窗户那里。
窗户倒是没锁,用窗架支起一角,足以让春天夜晚的清风入室,让屋里不至于过闷。
但对于江郁而言,这个窗户就毫无用处了,窗口不大,无法让她一个成年女子进入室内。
正要打道回府时,听闻屋内传来了几声咳嗽声。
叶招昨日同表弟一起在院中采花露,沾染了清晨的露水,又吹了凉风,一来二去感染了风寒。晚上睡觉也不安生,大半夜的被咳醒。
这刚从睡梦中被咳醒的叶招发了一会儿懵,拿了床边小奴备好的水喝了两口,就要继续睡下。却突然听到窗户那里传来几声布谷鸟叫。
“癔症了,这哪来的布谷鸟?”叶招静下来听了一会儿,又没声音了,便不打算再管。
正要睡觉,又听得窗户那边小声的传来唤自己名字的声音。这下彻底把叶招惊醒了,猛地从床上坐起来,惊疑未定的看着窗户那边,果然在月色下隐隐有个人影。
叶招抓紧了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问道:“是谁,谁在那里?”
江郁见叶招搭话了,忙回道:“我,是我,江郁。”
叶招听是江郁,不由得语气更冷了三分,冷笑道:“怎么,你又没钱了吗?”
江郁闻言气结,转头就走。走了两步,又想到叶招梦里的惨状,实在还是有些不忍,又回过身来。
“叶郎君,我这话只说一次,你听好了。”
叶招听见了,但是不想回话。
江郁深吸口气,说道:“吴举人有虐待夫郎的癖好,她之前的夫郎极有可能是死于虐待。”
叶招听闻这话,先是觉得荒诞,江郁这是又换了个方式骗钱吗?于是回道:“不劳江秀才费心。”
江郁当下觉得自己真是多管闲事,不再多话,扔了一个东西进屋,转身走了。
叶招只听见一个东西掉在地上的声音,再看向窗户处,许久没有别的动静。于是悄悄起床,点亮油灯,只见地上躺着一个钱袋,正是自己之前给江郁的那个。拿起来钱袋,打开数了数,里面只有十两银子。
第二天一大早,叶招依旧咳嗽不断,但他也顾不得许多,直奔叶夫郎的房间而去。
清晨时日还早,叶夫郎已经起床,正在伺候叶举人梳洗,小奴也都在内候着。大门虚掩,没人注意到叶招正朝这边走来。
叶招还未进屋,听到里面传来叶举人和叶夫郎的声音,就停住了脚步。
“妻主,招儿的嫁妆已经清点好了。”叶夫郎一边帮叶举人整理衣衫,一边说道。
叶举人伸开双手,闭着眼享受着夫郎的服侍,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