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从外表上来看，这是一杯完美的红茶了——尽管是冷的。

海月遥满意地点头，用海月家完美的待客之道糊弄客人。

“喏。”她很有礼貌。

夏油杰接过，指尖状似不经意间触碰到她的手指，脸上依旧保持着笑：“谢谢。”

第一口下去，冷冽的液体滑过喉咙，带着一丝淡淡的甜味。

冷的？他微微皱眉，心中泛起一丝疑惑——老师之前有泡过茶？难道他来之前，上午还有其他人来过？是谁？那三个总是碍事的男人？还是他的同期？

说起来，悟和硝子以前都能在课外顺利地约出老师吧？说不定，他才是来到这个家次数最少的人。想到这里，夏油杰心中升起一分不忿。

“开始吧。”海月遥的声音打断他的思绪，“关于夏油君的术式，我想验证一些假设。”

夏油杰微微倾身，靠近几分，笑着问：“我需要怎么做？”

“配合我。”

她简短地回答，站起身，走到他身旁，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少年仰起头，眉眼弯弯，含笑看向她。这个角度下，就算是一米八五的身材也显得无害许多，甚至带着一丝乖巧的顺从。

可爱的学生。

海月遥忽然伸出手，揉了揉他的头。

夏油杰一愣，随即低下头，亲昵地蹭蹭她的掌心，像是某种温驯的大型动物。

“夏油君，你还记得我昨天说过咒灵操术的原理吗？”她收回手。

“……将咒灵转化为无形的咒力，再转化回咒灵？”夏油杰迟疑地回答。

“正确。”她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脸上难得浮现笑意，“而且这就说明，你的术式拥有转化的功能。如果能拆解并利用的话，夏油君之前提出的问题就能解决了。不管是提取咒力，亦或者是提取术式。”

她的语气变得轻快：“不仅如此——”她突然弯下身，两人的距离瞬间拉近，近到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好近！夏油杰的呼吸一滞，目光不自觉地落在她不断开合的唇上，又迅速移开。他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清香，像是深夜海面升起的雾气，清冷而幽远。

头晕目眩。

“我有一个设想。”

她的声音轻得像是在耳语，指尖却落在他的喉结上，随后顺着衣服的纹路，缓缓地往下滑过胸腔，最后停在他的小腹下方。

夏油杰一僵，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椅子的边缘。他努力保持冷静，但耳尖却不受控制地泛起了淡淡的红晕。

“老师……”他只觉得喉间发涩，本能地想要后仰，却发现自己已经靠在椅背上，无处可退。

什么设想？她准备干什么？为什么要碰他？夏油杰脑里乱糟糟的，手心沁出一层薄汗。

“夏油君，你觉得，不同咒灵的转化和拆解能不能同时进行呢？”海月遥没等他回答，她自顾自地继续，“那样的话，是不是能够把不同术式的咒灵融合在一起，创造出一只新的、具有特殊术式的咒灵？”

她的指尖在他的小腹画圈，动作轻柔而缓慢，像是在弹奏一首无声的乐章。夏油杰感觉身体逐渐发烫，连近在耳边的话都不太能听清。他尽力放缓呼吸，可耳尖的红晕逐渐蔓延到脸颊，甚至脖颈都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粉色。他紧紧扣住椅子的边缘，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极力克制着。

“咒灵的话……也有可能融合吗？”他努力接话，声音有些沙哑。

“这不是没有可能性哦，夏油君。”她的声音轻如呢喃，“毕竟，你能收服的咒灵数量没有上限吧？无数的咒灵就这样糅合在你的身体里，它们就在这里……”她的指尖轻轻一摁。

女人的语气带着循循善诱的意味：“咒灵，说到底就是咒力的聚合体。对工作的恐惧，对他人的厌恶……这些负面情绪无处不在，每个地区都会因此诞生咒灵。聚集得越多，咒灵就越强。那夏油君为什么不试试，能不能将这样的咒灵合成为更强的存在呢？”

“嗯……”夏油杰的喉间溢出一声短促的哼声，不知是回答还是无意识的反应。

她的触碰让他感到一阵颤栗，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悄然侵入体内。

不，不是错觉！

虽然很细微，但的确是有什么能量，在缓慢地侵蚀他的咒力。那种微妙的感觉依然萦绕不去，像是某种无形的烙印，让他无法忽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