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小别胜新婚(大误)。
遥现在看这个焕然一新的大娃,怎么看怎么新鲜,也不准备立马溜出去玩,像团甩不掉的影子,寸步不离地黏在她养的小眼睛人类身后。
但人类这种生物实在难以捉摸。
方才还恨不得把她拴在裤腰带上,转眼就开始嫌她碍事,甚至要把她赶走。
人类真是冷血无情又善变的生物。
被轰出浴室的咒灵想。
肯定是小刘海太坏了。
让她看看会怎样嘛!
“……说了多少次,出去。”夏油杰抵着门,方才脱到一半被紧急拉回的衣服皱巴巴地挂在身上,露出若隐若现的腰线。
“为什么?”遥理直气壮地往里挤,“我就看看,不会和你抢浴室。”
“……”就是要看才不行。
就在他分神时,冰凉的指尖已经戳上他绷紧的腹肌。突如其来的触感让他猛地后仰,“咚”的一声后脑勺撞上门框。
“硬了。”罪魁祸首认真点评,甚至又按了两下确认手感,“以前是软的。”
少年的脸色顿时精彩纷呈,从耳尖一路红到脖子。他深吸一口气,试图用最后的理智和她讲道理,耐着性子再三叮嘱她不能进来。
遥偏不。
小刘海严防死守,大鹏展翅。
好咒灵上蹿下跳,见缝插针。
最后被逼到极限的少年一把扣住她的手腕,低头凑近她耳边,声音压得又低又软:
“求你了。”
尽管他额角早已青筋暴起,很难说是不是恨得牙痒痒。但至少表面功夫做足了。
伟大的遥大人勉为其难同意了。
……
当夏油杰顶着湿漉漉的头发快步走出浴室时(全程提心吊胆怕某个特级搞事),发现方才还闹腾的咒灵正安安静静地倚在窗边看月亮。
女人百无聊赖地晃着腿,月光给她镀上银边。宽松的和服领口沿着颈线滑下,斜出一截锁骨。白似雪的肩颈间,那些猩红的咒纹在夜色中妖冶地蜿蜒。
和小时候无数个夜晚相同,可夏油杰却第一次觉得哪里不对。
他的视线顺着苍白倦怠的脸下滑,不自觉地凝在那里。
等等,他在想什么?
夏油杰“啪”的一下拍脸,清脆的响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
咒灵闻声,慢悠悠地转过头,看着发梢还滴着水的少年,薄唇轻启:
“大娃。”
夏油杰:?
这比巴掌有用,至少他什么心思都没了。
少年面无表情地走过去,像摘果子一样拎着她的后领把咒灵摘下来。咒灵也不挣扎,就这么仰着脸看他,那双猫眼在黑暗中微微发亮。
无辜中带着欠揍。
好一只贱猫。
好贱一只猫。
他心平气和地问:“你刚刚叫我什么?”
小小年纪耳朵就不好使了?遥想,还瞅了瞅他的耳扩。难道是耳朵上的洞打到脑子里去了?
“大娃。”她怜悯地重复道。
“……叫我名字。”
“……”
“姑且问一下,你知道我的名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