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戒指的冷芒裹挟着巴掌声划过,在夏油杰脸颊上留下一道长长的血痕。空气中弥漫着一丝铁锈般的腥气,混合着压抑的沉默。
夏油杰仍保持着偏头的姿势,似乎还没从那一瞬间的冲击回过神。
“麻烦。”海月遥甩了甩发麻的指尖。
“老师……?”他神情怔忪,无意识地低唤。
她面无表情地收回手:“夏油君口口声声说着自己便利,实际上却是相当麻烦的男人。”
“从刚才开始就一直不对劲,你到底想要什么?”她冷冷问道。
“……”夏油杰没有回答。
他忽然低低地笑了。
少年抬手,按在发烫的侧脸,沾着血的指腹却以近乎自虐的力度碾过伤口。黑发垂落,遮住小半张脸,阴冷的发丝缝隙间透出一点郁紫,顺着上挑的眼尾划来,目光如刀,死死锁定女人。
血腥味与老师身上淡淡的柑橘香交织在一起,如同灼烧神经的毒药,让他心底的某种情绪愈发失控。
“真正麻烦的……”
夏油杰机械地转回头,脸上的笑容早已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压抑到极致的阴郁。
“——是老师吧。”
他倾身,投下的阴影将女人全数淹没,背肌绷紧时,制服布料发出极为细碎的声响。
原本抚上侧脸的手死死攥住矮桌边缘,指节因用力泛白,青筋暴起。指腹艳红的血迹被摁在木质纹理的桌面,矮桌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吱呀”,划破死寂的空气。
“今天要不是老师说漏嘴,事情也不会像现在这样。”他的声音愈发低哑,带着压抑的怒火,“为什么被质问反而是我?”
“老师想要快乐,所以我会随时服务老师;”
“老师希望保密,所以我在外面一直扮演着老师的好学生;”
“甚至上次老师说……”
“只要老师想,不管什么情况,我哪次没有好好地回应?我哪次让你失望过?”
他每说一句,便压得更近,仿佛要用无形的阴影碾咬着眼前的女人。直到最后一句话时,他已经将她彻底锁在胸膛与桌角间,无处可逃。
“可老师呢?”他的指尖描摹着女人薄情的唇,血色点在苍白的唇瓣上。夏油杰垂下眼,扫过她哪怕身处这种处境仍毫无波澜的面容,他问:“老师把我当什么?
“一个随用随丢的玩具?”
“一个用来疏解欲望的工具?”
女人神情冷淡:“夏油君,不要再撒娇了。”
“撒娇?”夏油杰声音飘忽,“老师认为我在撒娇?老师真的有认真看过我吗?”
他的声音里透出一丝不甘与苦涩:
“——老师,我对你来说,到底是什么?”
夏油杰心底的怨恨膨胀着,如同一团黑色的火焰,烧得他胸口发疼。他每喊一次“老师”,都是他小小的报复。他想时刻提醒海月遥两人禁忌的不伦关系,想要她愧疚。可女人就像是没有心,完全不为所动。
她根本就不会动摇。
海月遥伸手,想要拂过他侧脸的血痕,却被他偏头躲开。
她敛下眼。
啊啊,又在闹别扭……所以她才说夏油杰麻烦……
海月遥不耐烦地,长长地哈了一口气。
“我不明白。”
“夏油君为什么要物化自己,要贬低自己,要把自己当做工具?”她抬眼直视他,“又为什么觉得,我是因为便利才选择你的?”
她讥讽道:“明明你是再麻烦不过的男人,要不是因为你很乖很可爱,我早就结束了。”
“不许躲。”海月遥再次伸出手,这次他没有躲开。原本尖锐的少年一开始还在抗拒,但很快便软化下来,依赖地蹭了蹭她的掌心,像一只被驯服的野兽,带着几分顺从和依恋。
“老师……”
“夏油君一边说着保密,一边喜欢在露天的走道或者操场时不时偷亲我,喜欢在办公室有人找我的时候在我裙子底下捣乱,喜欢抱着我在黄昏后的教室做.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