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月遥又抚弄起他滚动的喉结,指尖感受肌肤下的细微颤动。他身上没有往日的木质香,反而与她极为相似——或许是因为他常在她家洗澡,又或是他刻意换了与她气味相近的沐浴露。
可爱。
此刻的少年神情恍惚,任由她摆布。汗水浸湿了白T,紧贴在身上,勾勒出偾张的肌理。黑发凌乱地黏在后颈,他呼吸急促,胸膛剧烈起伏。那双带着血丝的紫瞳死死盯着她,下眼睑的郁青和泪沟在冷光下愈发明显,透出一种破碎的美感。
真可爱。
海月遥心想。
“夏油君,还没想好吗?”
海月遥把刚才在办公室没摸够的部分补回来后,就没有继续在医务室和他耗下去的打算。
她之后还有其他事要做。
“老师……”
夏油杰突然握住她的手,拉至他胸前,掌心紧贴着他的心跳。少年眉心蹙起,狭长的狐狸眼里没了以往的狡黠,只剩下近乎卑微的恳求:“我的话,连一天也不行吗……”
“怎么又在撒娇?”海月遥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轻笑了一声,“夏油君到底是在挽留我,还是想确认你在老师心中的位置?”
“像个小孩一样。”她说。
“……老师说过有一点在乎我吧?”他抿起唇,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不。”海月遥纠正,“有一些。”
如果是几天前,夏油杰听到这样的纠正,或许会感到惊喜。可此刻,他整个人被绝望填满,指尖不受控地痉挛,冷汗顺着脊椎滑进衣领。
“……”
“如果没有其他话要说,我就要走了。”
“……”
海月遥正准备抽出手,少年却像是从梦中惊醒般,猛然伸手,一把将她拽入怀中。他的手掌紧紧扣在她的后腰,力道大得几乎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另一只手突然发力,却在触及她皮肤时骤然放轻,捧起她的脸颊。
夏油杰低下头,含上了她的唇。
“老师……”
偏薄的唇瓣轻轻擦过她的唇角,温柔至极,却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他的呼吸紊乱而急促,像是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浮木,却又害怕用力过猛将它捏碎。
夏油杰分不清自己现在心底喷薄而出的情感究竟是什么。
爱?恨?还是扭曲的执念?
就像赤身裸体地站在极寒的冰原上,冷与热的界限早已模糊,只剩下一种撕裂般的痛楚,从骨髓深处蔓延开来,几乎要将他彻底吞噬。
必须做点什么……才能维持自己现在岌岌可危的理智。
所以他突然掐住女人的脖子。
他恨她,恨得想要温柔地亲吻她;他爱她,爱得想要残暴地折断她的颈骨。
海月遥没有挣扎,身体依旧柔软地贴在他的怀里。这个认知让夏油杰头又开始痛起来。
夏油杰希望她能做出反应。
如果她现在回抱他,他会更恨她;如果现在她掌掴他,他会更爱她。
可她什么也没做,只是垂着眼,蓝眸一如既往的平静,映出他扭曲的模样。
“老师……我该怎么办……”
他听见自己喉咙里溢出濒死动物般的呜咽,指尖却不由自主地收紧。
“咳……嗯……!”
海月遥的喘息声变得细碎而潮湿,缺氧让她的眼尾泛起病态的潮红,可眼神依旧冷静得让人心寒。
当他松开手,她只是咳嗽了几声,轻轻揉了揉脖子上青紫的掐痕。她对他的行为毫不在意,甚至没有进行治疗,只是用那幽深的蓝瞳静静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