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阿姨没说话。

朱阿姨心里便有些慌了，眼里隐隐冒出了水光，“老黄，刚才这事是我的不对，我只是想到了别的事情，才没及时反应过来，你大人有大量，就别跟我计较这事了。”

先硬后软。

软硬皆施，几句话就想让黄阿姨转变口风。

黄阿姨看到朱阿姨恳求的看着她，脸上还真有了点松动。

安素见状，毫不犹豫地上前几步，一把拉住黄阿姨的手臂，黄阿姨有些怔然地偏头看向安素，嘴里喃喃地喊，“二小——”话还未落下，安素毫不犹豫地扬起右手扇在了黄阿姨的脸上。

伴随着‘啪’清脆巴掌声响起的，还有安素清清冷冷的问话，“我问你，你疼吗？”

有她的心万分之一的疼吗？

安素眼圈泛着红，但她却强忍着酸涩，将那眼泪硬生生地给逼了回去。

黄阿姨又被打了一巴掌。

先前被朱阿姨打了一巴掌时，她就已经有些懵了，这会儿懵得更厉害了，茫然的眼神一会儿落在朱阿姨身上，一会儿落在孙玲玲身上，一会儿露在安素身上。

居无定所，她不明白事情怎么忽然到了这一步，明明之前都还好好的。

安素是照着朱阿姨刚才的手印打的。

虽说她的力气没有朱阿姨的大，手也比朱阿姨的小，可偏偏朱阿姨打过黄阿姨后，黄阿姨的脸已经肿了，安素这一巴掌下去，是在黄阿姨原本有的伤上又加了一层伤。

黄阿姨茫然又无措的眼神看得朱阿姨一阵别扭，很是后悔刚才一冲动就对黄阿姨下了手。她见黄阿姨怔怔的不说话，生怕安素还没收回的手就又要打黄阿姨，就轻轻推了推黄阿姨的肩膀，低声提醒她，“别愣着了，二小姐问你话呢。”

只是二小姐这话问的着实有些奇怪。

什么叫，“我问你，你疼吗？”

好像她之前也听到那么一句似的，朱阿姨想了想，眼前就浮现了一个娇小的少女站在五大三粗的女人面前，居高临下的问她，“我问你，你疼吗？”

那一幕跟眼前这一幕重复起来，朱阿姨眼里难掩惊骇，这……这不就是刚才发生的一幕吗？

只是如今地上的女人已经站了起来，她生得快有娇小的少女两个厚，可气势却比不上少女的半点。

二小姐她……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

朱阿姨很想给汪景秀打个电话，可当着安素的面，她却动也不敢动。

黄阿姨虽然是来云家打工的，但也从未这么狼狈过，她回过神来后，是又怒又气，抬起手指了指安素，略显浑浊的眼里满是指责，“二小姐，你怎么能动手打人！”

朱阿姨被她的动作吓了一跳，连忙去拉她的手，低声道，“老黄，你少说两句！”

黄阿姨未作多想，一把甩开朱阿姨的手，怒火比之前更胜，“老朱，你是故意的吧？你就是想看到二小姐对我动手是不是？好啊你！咱们俩认识这么多年了，没想到你在背后这么阴我！”

“……我……”朱阿姨被黄阿姨说得一脸莫名奇妙，她刚才说什么，做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