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德升忙道:“陛,呃,公子,小的是瞧着齐公子有点眼熟。”
“哦?”傅常懿来了兴致,“你也这么觉得?说说,像谁?”
他一直奇怪于自己为何看齐欢眼熟,没想到心腹太监跟自己有同样的感受。
孙德升眨眨眼睛,犹豫道:“不过,许是小的看错了,那人都去世好几年了。”
“吞吞吐吐的,到底是谁?”
“呃,就是前任内阁大学士,原已故元老忠烈侯家的独子,柳稷安。”孙德升顿了顿,斟酌着语气,“当然,也不是多么相像,就是眉眼有三分柳家公子的气度……”
“柳稷安?这名字好像听过,朕怎么印象里没见过这个人?”
傅常懿思忖着,一动脑子,头就又有点疼。
其实对于忠烈侯,他倒是听说过。
原本是陪着皇爷爷打天下的武将,战功累累,恩泽深厚,可惜英年早逝,在一次战事中落了陷,战死沙场。
他回忆着自己与忠烈侯家人似乎没什么交集,又看向身旁太监。
孙德升小心翼翼道:“此人原系高祖皇帝己巳年间科考榜眼之材,因承袭父辈恩荫,便超拔了内阁大学士。可惜为官没几年后贪污腐败,先帝即位时就因谋反获罪处斩了,其名姓罪罚现在还钉在午门前的罪臣录碑上呐……”
“哦,原来是早就死了的人,难怪朕没什么印象。”傅常懿听到父皇即位的字眼,又牵挂起当年的事,神色微变。
“是。陛下当时刚从淮南封地来到帝京,应当是没见过的……许是世间相貌俊俏的人,大抵都有几分相似之处,所以小的也许看错了眼……”
孙德升言语谨慎,毕竟先帝即位的手段不算光彩,又涉及到宫闱秘辛与罪臣,所以说每个字都时刻观察着面前人的脸色,生怕触及霉头。
好在,皇帝对这些过去,明显兴趣缺缺。
“行了,那些个陈谷子烂芝麻的旧事也不必说了。”
正当傅常懿百无聊赖之际,搜罗的人终于有了消息。
两名暗卫将几个身着杂役服的男人五花大绑,捆将上来,押到正堂所有人面前。同时,还有抬了只脏兮兮的木箱上来。
“快点,别磨磨蹭蹭的!”
几人一排跪下,傅常懿见他们外貌普通,并非自己所识之人。
“杀人放火的,就是这几个家伙吗?”
柳齐欢站在他们面前,观察了须臾,绕着走了一圈,指向其中两个男的。
“这俩就是昨夜火烧义庄的主谋。”
被指证的二人,一个缩着没说话,另一个激动道:“我们只是负责官中打杂的,怎么可能会纵火!更何况,昨夜我俩一直在衙门里,根本没出去过!”
反驳的人是个矮子男,贼眉鼠眼,一开口,柳齐欢就听出了他的声音,是那个“老赵”。
“别以为穿上杂役服就能掩饰,我自有证据。”
她说完,抬头对孙德升道:“抱歉,孙大人,请问你可有携带干净的手帕汗巾,借用一下?”
傅常懿早就停下吃东西,在旁认真地看她理证据,见其问孙德升要东西,插嘴道:“你怎么不问我要?”
柳齐欢回忆对方刚才脱下来的衣服,明明就没看见带着手帕之类的物件,便斜他一眼:“你有吗?”
“我没有。”
“那不就结了。”
傅常懿一本正经道:“可你也应该先问我,再问我的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