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自从楚溟澜来了以后，家里变得热闹多了，圣卿也比以前开朗了很多。

晚上，楚溟澜收到了楚林彦的回信。

楚林彦的字迹依旧清隽，只是纸页边缘有些磨损，想来是在行军途中匆忙写就。

信里先问了他在县令府的饮食起居，又叮嘱他天冷要多添衣，莫要像在京城时那般总踢被子。

看到这里，楚溟澜忍不住笑了，指尖轻轻摩挲着那句 “若圣卿家有好吃的，也替为父尝两口”，眼眶却悄悄红了。

他知道，父亲是怕他在陌生地方受委屈，才用这样的玩笑话宽慰他。

信的后半段，楚林彦才提起边境的战事。

魏国骑兵近来频频在边境挑衅，昨日还偷袭了大楚的一处粮草营，幸好楚昭然早有防备，才没让他们得手。

“你父亲枪法精湛，前日单枪匹马挑了魏国两个校尉，只是性子仍急，需我时时提点。” 楚林彦在信里这般写道，字里行间满是对楚昭然的认可，也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他还说，近来在魏国俘虏口中听到一个名字，叫 “娄山”，是魏国新派来的将领，据说曾在西域与狼王交过手，手段颇为狠辣。

楚溟澜拿着信，心里忽然想起娄圣卿的父亲也姓娄，还曾是西域有名的猎户。

他连忙跑去问娄虎，娄虎听到 “娄山” 这个名字时，手里的拐杖 “咚” 地一声砸在地上，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你说的是…… 当年在西域跟着燕国旧部作乱的娄山？” 娄虎的声音带着颤抖，楚溟澜从未见过他这般失态。

见楚溟澜点头，娄虎颓然坐在椅子上，缓缓说起了往事。

二十年前，娄虎和娄山是同村的兄弟，两人一起在西域打猎为生。

后来燕国旧部招募人手，娄山贪慕权势，便投靠了他们，还劝娄虎一起去，被娄虎拒绝了。“自那以后，我们就断了联系。”

娄虎叹了口气，“我没想到他竟然投靠了魏国，还成了将领。” 楚溟澜这才明白，原来娄虎和魏国将领还有这样的渊源，他看着娄虎落寞的神情，心里也跟着沉甸甸的。

第二天一早，楚溟澜把楚林彦信里的内容告诉了王修文。

王修文听完，眉头紧锁：“娄山此人，我在京城时曾听闻过。他不仅武艺高强，还极善用兵，睿王和明将军这次怕是要遇到劲敌了。” 他沉吟片刻，又道，“我曾在一本兵书里看到过娄山的战术，他最擅长声东击西，我们得提醒楚将军多加防备才是。”

楚溟澜连忙提笔，给楚林彦写回信。他把娄虎和娄山的关系告诉了楚林彦，还把王修文提到的战术也一并写了进去。写完信，他让侍卫快马加鞭送往军营，心里暗暗祈祷父亲和楚昭然能平安无事。

接下来的几日，边境的气氛愈发紧张。

街上的士兵多了起来，百姓们也都人心惶惶，集市上的人比往日少了大半。

娄虎的猪肉摊生意也差了很多，有时一整天都卖不出一块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