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件事情上,朕没有必要骗你。多方势力都在找你儿子,朕没有找到,他们也没有。这一点,你的蜂巢应该给你传过消息了。”
面具下的两边眼窝突突跳了两下,君悦道:“最好是这样。”
吴军在沙城休息了两日。
两日里,吴帝和权懿忙着补充粮草,研究战略,不敢贸然出战。
倒不是因为没有准备好,而是这几天总是打雷下雨。
打雷下雨,简直就是吴军的噩梦。因为当年的虎丘之战,君悦就是引雷,将他们劈死的。虽时隔多年,但噩梦犹在。
其实他们不懂,光打雷下雨,是死不了人的。能致人死地的,是电。
而要搞出电,需要准备很多东西,比如导电的铜丝。
可惜古人不懂,瞎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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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德县,连琋亲临战场。
持续了一天的雨,在日暮将临时,下得更大了。
连琋站在屋檐下,抬手捧了一把沿着屋檐而流下的雨水,雨水浸凉,湿了宽袖。
“主子。”小尤子端了晚饭进来,“用膳了。”
连琋转身进入屋内,问道:“沙城可有消息传来?”
“没有。”小尤子无奈的叹了口气,“主子,你这大半年来每天都问,还不死心吗?王爷若是在乎你,怎么会连一封信都没有?”
“也许,是她被看得太紧了吧!”
小尤子翻了个白眼,“您要这么说,奴才也无话可说。”
连琋嘴角勾起一抹嘲讽,这种借口,也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有些事情,终究是到了要做出抉择的时候。
连琋坐在饭桌前,拿起筷子正准备吃饭时,非白急匆匆的跑进来,身上沾了雨水,面色焦急。
连琋眉头微蹙,“出什么事了?”
非白喘着气道:“有一批军队正朝着赋城的方向而去。”
“公孙展的人?”
非白摇头,“不是。”
“不是。”连琋放下筷子,站起身来。“那是吴军还是楚军?”
非白再次摇头,“若是吴军或者楚军,边关定有急报。但是这批军队,好像是凭空冒出来的。”
小尤子瞪眼,“什么叫冒出来的,多少人啊?”
“大约五万人。”
“你脑子没发烧吧,五万人也能说冒就冒。”
非白也是困惑,“但他们的确就是冒出来的。而且打的旗号也从未听说过,是个‘李’字。”
“李?”小尤子还是不解,“没听说过哪个姓李的有五万军队啊?”
“糟了。”连琋突然意识过来,“是他们。”
非白和小尤子都是不解,“他们?”
连琋正准备解释时,敞开的窗边上,暮色中,一直雪白的鸽子扑扇着翅膀停留在了窗棂上。鸽子瞠着一双明亮的眼睛,打量着屋子里的三人,似乎是在判断哪个才是它的主子。
非白走过去,抓着它的背脊,解下了绑在它腿上的一个小竹筒。
小竹筒用油纸包着,雨水并没有渗到里面。
非白解开油纸,抽出小竹筒里面的纸笺,递给主子。
连琋接过来,拇指食指缓缓将卷起的纸笺摊开,现出上面的一行小字:
专心对敌,赋城之危,勿忧。
连琋紧锁的眉头,缓缓的松开来。
他将纸笺置于烛火之上,看着它化为灰烬,淡淡道:“没事。”
淡定,从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