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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颠倒梦想 > 龙吟

龙吟(1 / 2)

 黑龙盘踞的深渊里,结界泛着幽蓝微光。玄龟每一次撞击都震得海底砂石翻涌,孟夜死死扒着龟甲边缘,残破的衣料在暗流中飘如海草。“前辈……”他声音发颤,“他们快打完了,我们是不是该……”

话音未落,头顶传来金铁交鸣的爆响。

上官鸿的刀势已至癫狂。云逐遥的扇骨断了三根,嘴角渗出血丝仍死死缠斗。张易禾的剑招逐渐散乱——张家武学在凡间堪称绝顶,可在这灵气沸腾的深海,每一式都像陷进泥淖。

“蠢货!”上官鸿旋身劈开两道攻势,刀锋划破张易禾肩胛,“放着夺舍邪魔不除,跟我较什么劲!”

云逐遥甩出的气刃擦着上官鸿耳际飞过:“你碎我金霞茸时,怎么不想想那是云家三代人的心血!”

刀光骤亮如白昼。

这一刀裹挟着上官鸿十成灵力,刀刃过处海水自动分避。张易禾推开云逐遥的瞬间,所有人都听见了那声轻响——像撕开一匹浸透的绸缎。

两半身躯缓缓分开,血雾在海水中绽成凄艳的花。齐欲晚冲过去时,只捞起一只绣鹤的灰布袋。白鹤的羽翼被血染透,针脚在暗流中微微发亮。

“上官鸿。”她抬头,秋水剑嗡鸣如泣,“四家盟约三百载,你是要亲手撕了它?”

“是他自己撞上来的!”上官鸿握刀的手在抖,刀身上的血珠滚落成线,“都是那邪魔!若不是她——”

剑光已至面门。

齐欲晚的招式向来以缥缈著称,此刻却招招搏命。上官鸿仓促格挡,心里乱成一团。他想起三十年前四家会武,张易禾还是个怕黑的孩童,半夜溜进他帐中讨糖吃。那袋松子糖,他是不是一直没给?

云逐遥抹了把脸上的血,铁扇再度展开。扇骨间淬毒的银针泛着青光——这是云家秘传的“千机灭”,一旦出手便是不死不休。

一只手按住了他腕间命门。

“黄雀在后。”云星河的声音贴着耳际传来,每个字都压得极低,“看看海底。”

云逐遥低头望去。结界外的黑暗里,隐约有苍白的手掌探出,指尖长着贝类般的硬甲。更深处,黑龙盘踞的轮廓缓缓蠕动,每一片鳞隙都渗出粘稠的黑雾。

“大哥!”云逐遥眼眶赤红,“今日不除上官鸿,他日云家就是第二个张家!你忘了祖父怎么死的?上官家要的不是四家并立,是要我们都当他们的狗!”

云星河指节发白。他怎能忘——三十年前矿脉之争,祖父被上官家主一掌震碎心脉,尸首送回时怀里还揣着准备熔炼的玄铁。盟约?在上官家眼里,那不过是张随时可以撕碎的废纸。

“正因如此,才更要活着。”他指甲几乎掐进弟弟皮肉,“云家上下七十三口,你这一去,他们明日就会‘暴病而亡’。”

云逐遥忽然笑了。那笑容里有什么东西碎掉了,像琉璃盏摔在玉阶上。

“大哥总说等转机。”他周身灵力开始沸腾,“可转机从来不是等来的——”

爆裂的气浪震开云星河。

少年身影如离弦之箭,却不是射向上官鸿。他在半空急转,铁扇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笔直坠向结界外的玄龟。

“是抢来的!”

孟夜只觉得天旋地转。龟甲剧震的刹那,云逐遥已落在他身侧,染血的手掌重重拍在龟背古老纹路上。那掌印亮起的瞬间,孟夜看见纹路深处游出一尾赤红的小鱼——不,是符咒,是活了千万年的血契咒文!

黑龙蓦然睁眼。

结界发出玻璃碎裂的脆响。玄龟长嚎穿透海水,那声音苍老得令人心颤。云逐遥拽着孟夜滚进龟甲缝隙,最后一眼瞥见兄长追来的身影,衣袂在海流中展开如绝望的鹤翼。

然后是无边的黑暗。

结界愈合得比碎裂更快。云星河的手穿透蓝光的瞬间,玄龟已化作一道墨影,消失在黑龙盘踞的深渊入口。他悬在冰冷的海水里,掌心只抓到几缕逸散的血雾。

身后传来齐欲晚的厉喝。上官鸿的刀已架在她颈侧,两人都浑身是伤,像两头濒死的困兽。

“看见了吗?”上官鸿喘着粗气笑,“云家的小崽子投了邪魔,张易禾白死了,你们齐家还要装清高到什么时候?”

齐欲晚盯着他眼底的疯狂,忽然打了个寒颤。这不是她认识的上官鸿——那个会在论道会后偷偷给晚辈塞丹药,会在雪夜为守山灵鹤搭棚的上官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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