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发不出声音,只靠嘶哑的喉咙扯鸣。问了很多声是谁,没有任何回应。
手臂上似乎有种微麻的感觉,他慢慢恢复少许意识。
另一个男人的声音出现,听起来不太正经。“这小子的血管,费劲巴拉找半天。打了一支退烧针,肯定能醒。”
他心底默默举起牌子,问:“谁在打针?”
季风紧闭的双眼睁开,意识回笼。瞳孔聚焦在莫怀雨近到差点负距离的鬼脸上,心脏停滞眼睛迅速合拢。
他刚要活动手脚,只听——
唰啦!
视线汇集于头顶,赫然是一根金色的铁链子,拴在他的右手手腕处。他惊地哑口无言,忘记呼吸。不可置信地呢喃道:“你们——”
“不怪我啊,”闻言的头摇成拨浪鼓,“我是打针的。”
他又补上一刀:“我一个救死扶伤的大好人,不可能做出如此下三滥的事。把人锁起来,像什么话!”
莫怀雨的死鱼脸臭臭的,黑红转绿。
他试图狡辩,“季风,刚才是因为——”
闻言灰溜溜地提上医药箱逃跑,临了再加一句:“再见,小季风。”
“放屁!!!”莫怀雨咆哮着,“你出的馊主意,你*¥&#%……”
慰问他全家的祖姥姥。
季风顶着一张厌世脸,气若游丝:“能不能先解开?”
“等等,别乱动。”
莫怀雨摁压棉签,闻言找他胳膊上的血管找了半小时。
他抬起手臂,袖子滑落到手臂关节下。密密麻麻的针孔暴露在视线交错的地方,莫怀雨的眼睛陡然张大。
“怎么弄的?”
季风左手遮挡,以及其不舒服的姿势躺着。双臂悬挂,锁链子哗啦响。
莫怀雨重复道,言辞狠厉:“你告诉我,怎么弄的?!”
退烧针的药劲上来,身上出了一层粘腻的汗。小声地连自己都听不清,“都过去了。”
“我他娘的过不去!”莫怀雨朝着季风大吼,摔门离开。砰地一声,季风身上的汗都要吓掉了。
季风无语凝噎,有没有人管管他了,帮忙解开锁在床头支架上的锁链……
莫怀雨火冒三丈地回来,哐地一声将饭碗放在床头柜上。不少的汤汁溅出来,烫地端碗人的手红了大半。
他面色如常,对季风束手无策地叹气。然后说:“喝吧。”
柜子上是一碗紫菜番茄汤,有很多香菜。闻起来番茄味浓郁,香菜漂浮在汤面上,像很多艘小船。
季风两只手奉上,“你先解开,我再喝。”
无情人拒绝:“链子够长,你能够到。”
季风慢吞吞坐起来,耳边的锁链声不“哦,行吧。”
手上的大金链子,像他的时尚单品。
莫怀雨的手掌覆在他的额头上,季风没来得及躲开,暖意上头。“还行,”他松了口气,“不烧了。”
“我头晕。”
“你躺下。”
“我要看医生。”
“闻言刚看过,他美国霍普金斯毕业,医术高明。”
季风眼见卖惨不行,眼神发狠地说:“给我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