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是否感到胸闷、咳嗽、多痰、眼痛?”
小黄门愣了一下。
“啊,是,确实是,不过咱家去了太医院,已经问过,只是睡眠不足。”
“脉象倒没什么,但体温倒是很高,伸舌头。”
小黄门照做。
郎中看得仔细。
“今日是否感到口干舌燥,脚心滚烫,并且症状越发明显?”
“啊,是,已经两天没睡好了。”
“有吃马市附近,那口黄水井附近的猪肉吗?”
“你怎么知道?”
“和我走。”
郎中握住小黄门手腕,直往开阳门外出去。
“啊?咱家,咱家还有张常侍的要务。”
郎中瞧了张角一眼。
张角立刻知道该怎么做。
郎中点点头,把书都丢给张角,拿了一张写了『大吉』的符纸,贴在小黄门的嘴上,这才大胆牵着小黄门的手,大步流星,走出宫城。
她边走,边给小黄门说:
“你和那猪得了一样的病,我得确定一下,给那猪仔开个药方,再给你用。
再看看这洛阳城都是哪一片的人得了这病,估计得杀好几千头猪才行,
去年瘟疫,洛阳城死了三千零二十四人,现在还在死,今年怕也不少,少喝井水,多喝泉水。
幸好你病得不重,不然连你一块杀了,还有少吃猪肉,多吃羊肉,
另外,多刷牙。洛阳城百万多人,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咧,
你又不是蔡邕大儒,张让常侍,崔烈司徒,曹嵩太尉,何进将军这样的大人物。
有病先治病,你不是为张常侍活的,没有你,那就真的没有你了,没人会可怜一个只会汪汪叫唤的小黄门。”
……
……
并不是所有人都会忘记丈八这样的人。
丈八,六十岁的老妈,丈二。
一个看起来身高比一般人还瘦小的光头小老太太。
比如曾追随丈八的太平道信徒,王五,朱六之流的无名之辈。
只因为丈八给了她们一碗桑树皮泡小米粥的救灾套餐。
或者是带着她们捉杀蝗虫,处理便便,防止瘟疫扩散。
这些太平道信徒,没有长相,没有知识,没有钱,没有力气,甚至有的连名字也没有。
但丈八死后,她们一千多人,聚集在衙门前。
“能不能给俺丈八姐,立个碑?
乐隐说不能,因为丈八犯了罪,她烧了驿站。
太平道信徒又问,能不能给丈八立个“传”?
乐隐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