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饶雪行礼,蹲下身去捡簪子。
晏青扶刚坐回软榻边,眼神犹豫着转了转,装作不经意地问。
“东皇世子和郡主……今日入京?”
“回小姐,是今日辰时的事。”
辰时?
难怪她一早就没见容祁。
可往昔皇宫有事,容祁多少也会说与她听,更甚至姜家反叛的那一晚,他为调兵的事入宫,也会交代她不必等他。
东皇使臣入京这么大的事,她竟然一点也不知道。
是忘了说,还是……不想说?
她心里顿时又别扭起来。
饶雪半晌没听见她应声,低头拾着簪子,也絮叨起来。
“这世子和郡主折腾了好些时日可算入京了,听闻皇上看重得很,还特意设了接风宴。”
接风宴……
那容祁岂不是还要留在皇宫用膳?
晏青扶一想到这便觉得整个人都不舒服,她抬手止住了饶雪的话,没再让她说下去。
果真这日到了午时,也不见容祁回来。
“可是饭菜不合胃口?奴婢吩咐人再去给小姐准备些别的。”
午膳摆在了前厅,却没见晏青扶用多少,楚嬷嬷心细地关怀道。
“不必多准备,我用好了。”
晏青扶搁下玉筷,摇了摇头。
“王爷若回来知道小姐用得少,可还得责怪膳房不尽心呢。”
“八王爷在宫中忙着,哪有空管这些小事。”
晏青扶扬了扬眉,不冷不淡地说了一句。
楚嬷嬷一愣,从她话中似乎听出几分不虞,垂着头便不敢再搭话。
到了未时二刻,晏青扶午睡醒过来,便见着屋内桌边坐了个人。
“宫中的事忙完了?王爷今天竟回来的这么早。”
听见她的声音,容祁从桌边抬头,一边朝外喊了楚嬷嬷。
她散漫地问着,容祁一时也没注意到她的不对劲,只说。
“有些小事,但我听嬷嬷说你今日午膳没用多少,可是哪不舒服?还是不合胃口?”
楚嬷嬷端着点心和一碗荷叶粥进来,放在桌边又安静地退了下去。
晏青扶从软榻上走下来,见着备下的膳食都是她素日喜欢的点心,便敛了眼。
“王爷日理万机,还有空关心这些?”
容祁眼神顿了顿,终于听出她话中的淡淡讽意,又哑然失笑。
“今天脾性怎么这么大。”
他伸手去勾晏青扶的指节,又被人避开。
她落座在容祁身侧,又听见他解释。
“早间知道你要去宁府,一时也没为这些小事扰你。
是东皇的使臣今天入京,沈修近些天在城西忙着,陆行整天奉命去刑部理案子,我才去宫中和皇帝一并看看这东皇的世子。”
“不是都迎到了城外?”
她搅了搅荷叶粥,懒懒地问。
“听谁说的。”
容祁笑了一声,见她别扭的神色,没忍住伸手去摸了摸她的头发。
“东皇哪有人有这么大的面子,只是在宫门口接了接。”
虽然是附属国,但到底也算个小国,大昭在礼节上不能有失。
那长街的人说的是假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