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瑶想这些事想了许久,已经到了用晚饭的时间了。阿齐过来叩了叩门:“小姐,已经到了用晚饭的时间了。”
林瑶应了声:“知道了,你去传饭吧。”
林瑶吃了饭,被阿齐服侍着洗漱后,就休息了。
第二天林瑶起了个大早,去老夫人院里请安。
松鹤斋
林瑶到早了,在偏厅等了一会,不一会儿,老夫人身边的章妈妈就过来了:“劳大小姐久等了,老夫人方才起身,请大小姐过去呢。”
林瑶对她点了点头:“章妈妈说的哪里话,原是我来早了,别扰了祖母休息才好。”
章妈妈笑着回答:“老夫人素日都是这个时辰起身。”
林瑶道:“那便好。”
到了正厅,林瑶跪下给老夫人请安:“孙女林瑶给祖母请安,愿祖母身体康健,事事顺心。”
老夫人微微颔首,开口:“你起来吧。”
林瑶道:“谢祖母。”
林瑶坐在老夫人下首:“祖母,孙女本该一回来就来给您请安的,只是孙女前些日子受了凉,身子不舒服,怕将病气过给祖母,是以未能及时请安,还请祖母恕罪。”
老夫人手中转着佛珠,说道:“无妨,你既身子不爽,好好养着便是,不急着向我请安的,我爱清静,小辈们的请安都是免了的。”
林瑶又笑着开口:“祖母爱清静,可孙女不能坏了规矩啊。若是一直在府中也便罢了,刚从外祖家回来自是要来请安的。我外祖母前些日子得了一尊玉佛,知道您礼佛,特意让我带回来,赠与您,她还让我代为向您问好呢。”
听闻此话,老夫人来了这兴趣:“你有心了,还劳亲家惦记。”
林瑶只笑了笑,唤了声:“阿齐。”
阿齐端着一个托盘进来,上面盖着红绸布。
拿到老夫人面前,林瑶抬手掀了那红绸,那玉佛成色极好,白玉中沁着点碧色,不难看出玉佛未经过过多磋磨,生来就是佛的形状,又经手艺极好的师傅雕琢细节,打磨抛光,实在是顶好的东西,不仅是东西好,也送在了点子上。老夫人是个颇为信佛的人,送这样一尊玉佛,也算是送到了她心坎上。
其实,前世林瑶外祖母也准备了这么一尊玉佛,只是前世她回来没几日,便被赵微设计罚跪祠堂,后来又被禁足,将这尊玉佛忘的一干二净,后来她送给太子做妾,嫁妆由赵微一手操办,她昧下了林瑶母亲留下来的嫁妆和林瑶外祖母这些年给她的东西,用一些假东西和几乎没什么收成的庄子滥竽充数,若不是她外祖母早料到这种情况,和舅母给林瑶添了不少东西,她嫁到东宫还不知道是什么境况。
她之所以记得这尊玉佛还是因为,这玉佛后来落到了林柔手上,她为了嫁给宁王,将这尊玉佛送给了宁王的生母王贵妃,那是她嫁到东宫的第二年,但是她当时只是一个太子嫔,如何能与即将成为宁王妃的林柔抗衡。
林瑶与老夫人就着这玉佛聊了一会儿,下人来通报,“老夫人,老爷来了。”
林瑶唇角勾了一下,果然。
老夫人笑了一下:“瑶儿来的早,想必还未用过早饭吧,正好你父亲来了,不如一道去用吧。”
林瑶点了点头,道:“是,祖母。”
话罢,林广年进来了,对着老夫人拱手作揖:“母亲。”
林瑶也起身,对着林广年福了福身:“父亲。”林广年微微颔首。
老夫人开口:“今日你们父女倒是心有灵犀,一齐都来看我这老婆子,既来了,就一道去用饭吧。”
“是。”
林广年是文官,老夫人也是文官出身的女子,礼仪周全,吃饭讲究“食不言”。所以用饭途中,并无人说话,一直到大家都吃完了,下人将东西都撤下去后,林广年才开口,“儿子近几日公务繁忙,许久未来给母亲请安了,见母亲身体安好,儿子心中也十分开心。”
老夫人笑着哼了一声:“我素来爱清静,你们不来看我我也不会有什么怨言,左右这府里又不会短了我什么。”
林广年应和道:“是是,母亲虽爱清静,可儿子心里记挂着母亲,这几个大的也就罢了,儿子是想,小五没了母亲,赵氏又是个不堪用的,不如就把小五养在母亲身边,好让母亲含饴弄孙,享享天伦之乐,母亲意下如何?”
老夫人没答,看向了林瑶:“此事,瑶儿怎么看?”
林瑶略微沉吟了一下,回答道:“孙女觉得,父亲这个提议很好,祖母爱礼佛,爱清静,可人年纪大了,身边总要有人伴着的,让小五在祖母身边,也不失为一桩美事,再者,小五身边有奶娘丫鬟,必不会让祖母累着的,小孩子长得快,再过不久,会跑会说话了,祖母的松鹤斋也可多些欢声笑语,岂不美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