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顾纪繁不愿意说,不管陈妈妈怎么问,顾纪繁只说,“我拿来有用的,我想帮忙做好看一点。”
很快,手套在顾纪繁的参与下完成了,陈妈妈送给了顾纪繁,并且答应他,如果真的要做手套的话,不会做得和这个一样。
顾纪繁神神秘秘的,趁着莫贺与午休的时候,把手套放在了莫贺与的课桌里,等到他下一次翻课桌的时候,就能看到了。
莫贺与的手总是冷冷的,顾纪繁也会想,如果莫贺与的手总是冷冷的,那他的身体会不会也是一直冷冷的,但是他不能在晚上偷偷跑到莫贺与的被子里去试探,于是他想给他一副手套,这样或许手就不冷了。
果然,莫贺与很快就看到了手套,同样有一个可爱的标签。
顾纪繁曾经告诉过他,只要是他参与做出来的东西,上面都会有这样的标签。
“你为什么要给我这个。”莫贺与拿上手套问。
“因为我感觉我的手冷冷的。”
是吗?
莫贺与或许不觉得自己的手很冷,又或许是觉得,自己的手就算冷也没有什么影响,但是想要探究顾纪繁说的话到底是不是真实的,只要有了参照物就会很明确了。
于是,莫贺与牵上了顾纪繁的手。
顾纪繁的手温热的,一下子让莫贺与对自己手凉有了实感。
“啊,原来真的很冷啊。”
对诶,我的手很暖和。
莫贺与想把手收回去,可是却被顾纪繁紧紧抓住,“我可以给你暖手。”
顾纪繁装模作样的把莫贺与的手裹起来,可是那时候他们的手还相差不大,顾纪繁只能两只手紧紧握住一只手,感觉莫贺与的手一些回温了,才让他带上手套,换另一只手握在手里。
唐游曼也给莫贺与买过其他类型的手套,但每次来的时候都不见莫贺与带。
冬天,就是这样,相互依偎着过的。
莫贺与离开的时候也是冬天,那时候顾纪繁已经十一岁了,虽然还是和莫贺与在一个班里,但是明显比其他人要高很多,其中就包括莫贺与。
他更想把莫贺与当做弟弟一样了。
但是那时候的心态又不一样了,那时候更多的是不好意思,怎么能逼迫一个人叫自己哥哥呢。
顾纪繁也不再一直牵着莫贺与的手给他取暖了,但却一直关注着莫贺与有没有感觉到冷。
那天晚上,顾纪繁本来已经迷迷糊糊的快睡下了,但突然感觉有一个比自己体温要凉的东西好像偷偷的在自己床边坐下了。
借着月光,顾纪繁看清来人是莫贺与。
月光本来就凉,照在莫贺与身上感觉就更凉了。
“你怎么来这里了?”顾纪繁连忙把衣服给莫贺与披上,“你的床不是在隔壁吗?”
顾纪繁见不得莫贺与冷,总觉得冷是最让人心疼的,“你冷不冷?”
莫贺与迟疑了一会儿,立马用力的点头,“我冷。”
顾纪繁把被子敞开一个缝儿,“来,进来。”
莫贺与钻了进去,顾纪繁想感受他的体温,于是莫贺与几乎是整个身体都贴在了顾纪繁身上,感受自己因为暴露在外而变得冰凉的衣服变得温热,最后整个人都温暖了起来。
“……哥哥。”
仅仅只有一声,顾纪繁再没有得到更多的他希望得到的称呼。
夜晚里,顾纪繁没有问出莫贺与为什么突然来自己这里,就当是莫贺与真的觉得冷,把人抱得更紧。
没想到第二天睁开眼睛,却不见莫贺与的影子,本来以为莫贺与晚上又偷偷回去了,但课上,陈妈妈说,莫贺与离开了。
陈妈妈不能透露莫凛和唐游曼的身份,所以对莫贺与的去处含糊其辞,顾纪繁魂不守舍,晚上回到被窝里,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隔到了自己。
原来是一颗糖。
顾纪繁记得,他为了能和莫贺与说上话就是给了一颗和这颗糖一样的糖果,原来莫贺与原本的那颗,他并没有吃掉。
这颗糖一直放在顾纪繁的枕头底下,第一次出发历星的时候,原本以为糖果也会一起进入天门,但第一次历星,顾纪繁却发现自己身上没有那颗糖,之后也再也找不到了。
莫凛和唐游曼忙完事业,莫凛坐稳了协会会长的位置,是时候接莫贺与回家了。
那时候,莫贺与八岁,在这里待了接近两年,和顾纪繁早就是是什么也不分开的好朋友了。
他不知道怎么开口说自己要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