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下之人可是楚怀信?”
楚怀信恍惚地低着头,似是没有听到夏盈初的问话。一旁的冯一睿在见到他的时候便恨得牙痒痒,看他不说话,忙接口回应。
“大人,他正是贼人楚怀信!”
跪在地上的男子神情恍惚地盯着面前,衣衫倒还算整洁,发丝微乱,看上去魂不守舍。
夏盈初看着他微红的眼角,面不改色地继续问道。
“昨日子时,你在何处?”
见他仍是不答,冯一睿又急又气,正要开口便听到他喃喃说道。
“是我害了婉琪,大人,你拿了我吧。”
见他认罪,冯一睿一喜,也跟着跪下说道。
“大人,恶贼认罪,还请大人尽快将人拿下!”
夏盈初没有理会他,直直地看着心存死志的男子。
“楚怀信,你当真认罪?是你夜闯冯府,欺辱了冯小姐?”
楚怀信低头不答,冯一睿急道。
“大人,他都认罪了,您还…”
触及到女子冰冷的眼瞳,冯一睿心头一颤,不敢再言。
夏盈初后背往后一仰,过了几息,伸手将红令掷下。
“暂且将楚怀信收押,待本官上报知府大人再行处决,退堂。”
孟昭明微微皱眉,只觉得荒谬。
凶手心存死志毫不反抗,审理案子的人既不看证据,也不传受害人便如此草草定案。
孟昭明抿着唇,眼眸晦暗地盯着起身离开的女子。
“多谢大人!!”
冯一睿激动地磕头,直勾勾地盯着衙役将楚怀信带走。
……
“主子,您认为此案另有隐情?”
雪梅将官服解下放在一边,夏盈初勾唇一笑,换上素色衣裙拆下长发梳理着。
“倘若犯案之人当真是楚怀信,他为何要那样说?”
雪梅想起楚怀信说的话,不解地问道。
“他不是认罪了吗?”
“他何时认罪了?”
夏盈初反问,见她迷惑地挠着头,轻笑道。
“他说的是,是他害了冯小姐。倘若犯案的人当真是他,他又何必这样回答?”
“对啊!倘若他认罪,绝不会用害了冯小姐这样的话。”
只需说是便可,何以用到害这个字?
夏盈初想起他微红眼角,犯案的人会哭吗?
也许吧。
不过。
“那楚怀信本就与冯小姐有婚约,何至于做那不齿的勾当?要说是他,我是万万不信的。”
夏盈初眼眸微暗,冯一睿显然隐瞒了一些东西。
纵然冯家与楚家交好,只是女子清白又岂是儿戏?冯一睿哪有不相信自己女儿的道理?
况且,楚怀信犯案,为何又会将看到他的惠娘留下?这显然不符合一个犯案凶手的行径。
“依主子看,会是何人?”
雪梅将女子微黄的长发挽成轻巧的髻,因着丧期的缘故,只在头上簪了银钗。
“你我初到青阳,又哪里知道些什么?”
夏盈初站起身,微微一笑说道。
“还需找个人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