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劳柳老板,孙捕快,送柳老板到花厅歇歇。”
柳春烟福身告退,夏盈初这才收起脸上的笑,一拍惊堂木厉喝道。
“段思齐!你连生母的手艺也看不出?!还是明知故犯,刻意欺瞒本官?!!”
“大人!不关齐儿的事!这钱袋和那些绣品都是我在禅房里闲来无事做的,他这几天忙着念书,哪里有时间上山?他自然是没有见过的!”
段周氏连忙抬起头连连摆手,夏盈初冷笑了声,反问道。
“那柳老板可曾见过?”
段周氏呐呐无言,急得眼眶发红。
“柳老板,她,她眼力极好,又是吃这碗饭的,自然认得出。齐儿,齐儿是读书人,素日里我都不让他碰这些女人的东西,他自然是……”
“如此说来,你是承认这钱袋确是出自你手?”
段周氏咽了咽口水,头皮发麻地点头。
“可是韩掌柜说过,这杂宝缎除非来自另一匹布,否则绝无来处。你是否承认便是你盗取了库房里仅存的杂宝缎?!”
段周氏一哆嗦,无助地看向不远处的男子。
“大人,布是我偷的,不关段夫人的事!”
赵天赐焦急地写着,夏盈初撑着下颌轻笑道。
“那便是你偷的,只是这衣服却是段夫人所制,本官倒不知你与段夫人何时如此亲近,她竟愿意为你制衣?”
“大人慎言!家母冰清玉洁,如何能与这贼子有首尾?!大人也是女子,怎能这般恶意揣测!”
段思齐冷着脸直直地盯着含笑的女子,夏盈初反问他。
“那这衣服如何解释?”
“定是他花钱请家母所制。”
夏盈初轻笑,指了指雪梅腰间的香囊。
“段夫人的香囊便能卖到一两银子,这一件衣袍又何止一两银子?赵天赐家境贫寒,他如何有那些银子去请段夫人制衣?”
“况且,据本官所知,赵夫人虽然不及段夫人手艺好,却不会连一件衣服都不给儿子做吧?”
段思齐微顿,随后说道。
“大人也说这杂宝缎珍贵,倘若他让赵夫人做衣物,定要向赵夫人解释从何得来。况且,他是个偷儿,偷个十两八两的不在话下。”
“你也说了他是个偷儿,偷一匹布而已,又如何不能与赵夫人讲了?”
段思齐张了张嘴,有些哑口无言。夏盈初脸上的淡笑收起,一拍惊堂木呵道。
“段周氏!你还有何话讲?!!”
“我,我……”
段周氏慌了神,急得直掉眼泪,那边的赵天赐不断地在纸上写着什么,夏盈初却是不再看他。
“你曾说,段思齐在这几日内都不曾上山,为何钟灵寺的僧人却说他上山看过你?你总不能连见没见过自己儿子都能记错吧?!”
段周氏白着脸呐呐无言,夏盈初冷呵道。
“段思齐!你上山所为何事?!”
“草民惦念家母有何不妥?”
段思齐笑着反问,夏盈初轻笑,手指点在一旁的缎袍上。
“惦念是假,取这衣袍是真吧?八日前冯记布庄失火,晌午段夫人便匆匆上山,并且闭门不出,想必就是在赶制这衣袍吧?”
段周氏张了张嘴,无言地低下头。
“本官可问过了,赵天赐这八日一直陪着生病的赵夫人,从未上过钟灵寺。段思齐,你说,不是你将衣袍带出来的,又会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