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叔长叹一口气,抬手按了按眉心继续道:“二十年前,你英婶全家也和张员外家一样,被养蛊人所屠。”
“只有你英婶逃了出来。”何叔坐到床侧,沉睫,回忆起当年的场景:“那日的场景就和今日一样。”
他当日也和现在一样,一开门便见到了慌乱逃出的阿英。
她浑身是血,跪在地上,求他救救她。
几日行云:
你和樵夫正说着,榻上的英婶缓缓睁开了眼睛,她看着你有一瞬间的迷茫,随后又很快清醒过来,她一把拽住樵夫的手,面上露出恐惧,“我们快走,快离开这里!养蛊人会把我们都杀了!”
樵夫握住英婶的手安抚道,“别怕,我们先看看情况,张员外一家坏事做尽,说不定养蛊人是专门寻他们的。”
英婶疯狂摇头,她面色苍白,不管樵夫说什么都说快走。
你觉得这妇人有些聒噪,便暗暗放了一只入眠蛊,蛊虫飞了出去,落在英婶的脖子上,英婶话说到一半,被入眠蛊一咬,又再次晕了过去。
樵夫当她又被吓晕了,叹息一声,给英婶盖好了被子,然后对你道,“小涵,这里不安全,等天亮了我送你走吧。”
你红了眼圈,“何叔,我没有家了。”
樵夫又叹了一口气,说去给英婶熬安神汤,便离开了屋子。
方得几休:
何叔离开房间后,你才收起刚刚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直起身,缓步走至英婶床前。
你站在床侧,盯着英婶的眉眼望了许久,随后侧身坐下,弯腰,伸手抚摸她的脸颊。
指尖划过她的耳侧时,你忽然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
是专门抑制蛊的蛊香。
你眉心微蹙,但很快舒展开来。
只不过是一些没用的抑制方法罢了。
这抑制蛊的蛊香只能抑制低阶蛊,像你这种高阶蛊,他们根本没有任何办法。
更别提蛊王了。
看来你想多了,她不过只是一个有幸逃脱的幸存者罢了。
正这么想着,房间的门忽然被推开。
你循声望去,是何叔端着粥走了进来。
“小涵,”何叔端到桌旁,放下,苦口婆心劝道:“吃了这碗粥,天亮了就离开吧。”
几日行云:
你没吃晚饭,看着樵夫手里的粥,顿感饥肠辘辘,你接过粥喝了一口,突然觉得味道有些不对,一抬眸就看到原本唉声叹气的樵夫露出了狞笑。
视线开始模糊起来,你看着樵夫手中拿着绳子朝你走来,昏迷之际你听到他说,“养蛊人,抓到你了。”
你是被滴水声吵醒的,清醒以后发现自己被关在一个满是稻草,光线昏暗的屋子里,手脚被捆得死死的。
你正想召出蛊虫,屋子的门发出吱呀一声粗响,樵夫走了进来。你故作不明,双眼带上泪花,“何叔,你这是什么意思?”
樵夫冷哼一声,“两百岁的老婆子就别装小丫头了。”
方得几休:
被看穿了。
再抬眸时,眼底的泪光早已散尽。
“对,”被看穿后,你索性承认了养蛊人的身份,“我是养蛊人没错,二百多年的光阴,我也看透了许多东西,”你唤醒沉睡的蛊虫,眼底划过讥讽地笑,“最透彻的,便是你们这群自作聪明之人。”
你挣脱开捆在身上的绳索,樵夫见状慌乱地后退几步,惊讶地看向你:“你……”
“我?”你抬步上前:“活了两百多年,这套绳索都解不开,岂不是白活了?”
“活再多年有什么用,”樵夫冷哼一声,手摸向腰间香囊,“你真以为你能跑了?”
你顺势垂眸望去,“在你身上?”
几日行云:
樵夫面上露出得意的笑,“镇上来了许多像你们这样的养蛊人,都是为了来找传说中的蛊王,你可知道蛊王是怎么炼出来的,当然是以蛊食蛊!”
说着他从香囊中拿出一个小银盒,打开盖子,一只朱红色如蝉一般的蛊虫爬了出来。
你眉头一扬,心中有些震惊,这人手里居然有养蛊界极其稀有的血蝉蛊。
樵夫对于你的表现似乎是早有预料。
他分外爱惜地抚摸着蛊虫,看向你时露出贪婪之色,“等我的宝贝吃了你的命蛊,这蛊王就差不多炼成了。”
你嗤笑一声,“年龄不大,口气倒不小,今天你这血蝉蛊,我就收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