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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你我(1 / 1)

 祝黎第一次使用抽离,发生在赵若珏上女塾被先生拿竹条抽打的时刻,小小的赵若珏,也就是祝黎,没有背诵课文,还嘲笑先生是一知半解无能狂怒,自己当众被打,还把刚下朝的父亲请到了私塾里来。

事情是这样的,赵若珏是官家子弟,也是京城大户人家的二小姐,遵着圣上的指令,全京城的男孩女孩都是要每周一次进宫进行基本的仁义礼智信内容学习的,男女分开,皇族,贵族,士族分开,皇族子女会与其他子女进行一些游戏,以解寂寞。贵族女子读一些《诗经》《列女传》《颜氏家训》类的典籍,配合着个人的兴趣再修读一二本《本草纲目》《道德经》等内容,之后再去上一些音律歌舞,诗词笔墨之类的课程,平时则是在京城繁华处的私塾授课。

今天讲的正是赵若珏必须要学的《列女传》,先生摇头晃脑的讲着一些什么“贞操”“守节”之类的内容,教室里鸦雀无声,散发着淡淡的死感。祝黎听的头昏脑胀,加上夏日闷热,自己又在这具身体里呆不习惯,并且不在乎这里的所有人,以她一个21世纪的超高学历超高智商超高要求的女博士,确实不服管,确实有资格拍桌子,只见她瘦弱的一具小身体,猛地站起来指着先生的鼻子大骂:“你个老东西,你满脑子糟粕!一个女人没了贞操,就意味有一个男人也没了贞操,男人女人□□,是一体两面的!你老登和你老婆交欢的时候,你越觉得她没贞操,也就意味着你也没什么贞操!你越定义一个女人没有贞操,对应的就是男人看待这个女人的眼睛没有贞操,没有贞操的眼睛当然看不见贞操的女人!”

先生和在座的学生都被这一连串连珠炮一样的听不懂的东西震慑到了,整整两分钟,全场没有任何一点声音和响动,大家都在消化眼前这难以理解的一切。毕竟赵若珏在之前只是一个稍微有点叛逆,但根本不会外显的乡村来的丫头,她在这间女塾里,完全是因为她姐姐的意外失踪,而他父母为了稳固自己在京城的社交圈,硬把她拉过来充数的。

这一来是因为家里没有正在上私塾的子嗣会干涉他父亲在朝中被信任的程度。二来呢,这个二女儿,从小是养在岭南的山里的,由她的祖父母和外戚将养着的,已经过了她降生时候喇嘛说的十三年期限,也该回京了,不该再赖着外戚和上年纪的祖父母。这又要说到她身上的赤马红羊劫了,这个小女儿原是赵廖的原配姜夫人所生,大女儿是赵廖加官进爵后娶得士族姻亲吴夫人所生,姜夫人在榻前将这丫头费劲生养下来,正在众人高兴之时,门外传来锣鼓鞭炮声,是一个喇嘛和一个道士,吟着唱着带者一众诡谲的家伙什就在门口吵嚷着要进来,“如火烈魅降世来,旺火炎炎昭灾变。金水旺火两相冲,命运纠葛绕关山。财帛难聚福易散,病痛常扰心未安。参透机梁日月玄,外事无问十三年。吾丧我处脱凡骨,机关算尽法空幻。破译天机寻旧念,归去来处觉止观。岭山南野甲伴丁,否泰合和为珏还。”没头没脑的诗,她爹赵廖记下来了,又找了其他道士转译了一下说是这女孩生在丁未日丙午时,身弱但命中自带烈火,自身八字合一个赤马红羊劫,一不留神就会烧出烈火把自己的身体烧坏又同时毁掉京城自坐金水的地段,以及包括自家在内金水局中的一切,当下是金旺水旺的十年大运开局,对火命身弱是极为不利的,而这之后还会有三年的烈火,这烈火将和这女孩一起给周围的所有人来带厄运,需要在甲木旺盛之地无闻外事的生活十三年,续着火苗之命,也躲着金水大运,而原诗中的丧我,日月玄等等,皆是做无谓笑谈草草隐去,取名若珏,就是因着诗最后的珏字,也期待丫头如山野蕨菜,树蔓橛子一样生养无忧。

她在没被祝黎附身之前,自身其实也是相当有个性的,只是隐着不显,是个装的很乖的,自己私下读一些杂书,颇有灵气的小姑娘,真的很像山间的蕨菜,清爽自由。为了在这个家里赢得一系列宝贵的资源和爱,她非常重视自己的礼仪与修养。这一拍桌子一怒吼,一堆听不懂但却贞操来贞操去,□□来交欢去的言语,是断不可能从她嘴里冒出来的。

抽离是什么意思呢,就是闭上眼睛想象自己的魂魄和□□是分开的,□□呢,是在外面的一个厚厚的外壳,是一堆肉,而魂魄则是一个只能在这个壳子里飞来飞去的东西,抽离则是讲魂魄从这个壳子里拿出来飞出去,以一个鹰眼视角观看整个过程,相当于玩家从第一人称视角切换到第三人称视角,观看眼前的游戏进程,并且在第三人称视角继续操作宿主。这个功能的设计是秦子潇为了思辨游戏认知的第一人称和第三人称的而设计的,她的理念是:第一人称呢,是有小我的状态,而第三视角是出离了小我的状态,是对自己和眼前人都没有怜悯的状态!我们可以通过这项试验看到玩家视野的切换是否影响着决策的干预……这个功能需要在毫无波澜的情绪状态下才能使用哦,当你特别悲伤特别高兴的情况下,是无法动用脑神经元和脑机接口中的这个功能的,因为情绪呢,我现在研究下来发现它会把那个使用这个功能的神经元覆盖住,我这里连不到的!就控制不了了!而且balabalabala(大潇滔滔不绝的介绍自己的技术架构,此处省略一万字博士论文开题)

也没有等来想要的对峙,先生满脸涨得通红,应该是不知如何反驳,若珏又加了一句:“你可以不认同我说的,几百年后这里的一切都会消失的,我真的是对的,你也要早日解脱啊!交欢是人的生理需求,赶紧享受吧!”,先生十分震惊的看着她,连带着教室里其他人慢慢开始涌动起来的窃窃私语,他恼羞成怒只说了一句:“烈性女子,难教也!唤你父亲来管教你!”于是只见一个萎萎缩缩的小老头抄起竹条走到她面前,颤颤巍巍的举起来要抽她,赵若珏飞快地开始在教室里跑起来,绕着柱子,拿着各种卷轴,书笔向先生扔过去,教室顿时充斥着欢声笑语。

场面结束在赵若珏跑到女塾外殿的花园里,正在众人的欢声笑语中躲避着先生的竹条的时候,撞到了从前朝刚下朝正在路上谈论朝中未尽之事的一众官员大臣,小小的冒冒失失的赵若珏横冲直撞,在刚才无数次躲避中把脸蹭成了小花猫。其实祝黎没有什么历史知识的,不知道红袍黑冠的人到底是什么来头,就是很简单的看到一堆人吓到,于是愣在了原地。远处的先生早早的就看到这一众人作出作揖状。这一众人里就有她的父亲、权臣沈亦、钦天监景长星、圣上能参与朝政的五个儿子、其中就有下一任皇帝赵恒、将军傅流云等人。

祝黎就算知道自己是不在乎这里的“假人”的也被这高大帅气如男团一众的人震慑到,颤抖着小步挪到一边站着,为首的一个大臣见状揶揄着在远处作揖的先生,道“薛侍读,怎么今天在楚香园教书啊?今天不教《尔雅》了,改教《范村菊谱》了?”纵是祝黎这样一个没有什么典籍文化的都知道这两本书该是一个皇亲贵胄念的,一个是乡野村夫学的。先生倒也不失风骨,道“林侍郎见笑了,下官正在管教弟子。弟子出言不逊,正寻赵尚书带回家管教去。”

矛头一转,众目就睽睽在了赵若珏和其父赵廖身上。

林如许(林侍郎)笑着拍了拍赵尚书的背,“尚书小女该是没研习功课吧。”

赵廖可真是毫不知情此时此刻发生的一切事情,只能故作严肃的询问“钰儿,怎么惹先生生气了?还跑出来了,平日里为父怎么教你的?”

赵若珏见当前形势不妙,被众人盯住,难道自己要在这么多一看就压抑的男性面前,高谈自己说先生应该接纳自己,放纵自己,愉悦自己的话吗。于是赶紧跟先生撒娇,“先生我错了嘛,不该没背课文还振振有词,我这就跟父亲回家去,课文文下次再背下次再背。”

众人也是闲着,有人问道“什么课文没背,至于跑到园子里来,还拿着竹条要背啊?”,先生顿时满脸通红,赵若珏也满脸通红,赵若珏只好支支吾吾说“回大人的话,《烈女传》。”这三个字一出,明事理的,懂人情的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烈女传》向来是枷锁一般的文章,不愿意背的,因为背的不对被打的,那是比比皆是,是因着种种限制以及无上的地位,而被后人难以舍弃却也深受其毒,故而改名《列女传》。

赵父闻言道“先生请按惯例责罚,为父实在没有想到小女也有如此顽劣的一天,给薛侍读添麻烦了。”

先生正缓缓抄着竹条走来,赵若珏心中的新世纪女博士觉醒了,快速的跑到红袍黑冠人群中一个高高大大沉默半晌的官员身后,朝先生和赵父大喊着“少来PUA我,我既不是烈女也不要当烈女,那些东西我搞不明白就不会去背,有那么多可以按你的规矩背这些内容的人,你可以要求他们去背,你说服不了我刚才质问你的话,我就背不出,我不会再去上学了,我要回乡下去——”,话音没落,就被一双大手捂住了嘴,进而传来的是一阵低沉带有一丝冷漠的声音

“曾闻尚书家的赵二小姐,将养在山野,身体孱弱,前阵子回京后就因急病昏迷不醒,可是还未曾恢复神智?”

赵父被震撼到没反应过来,“额,是是,前阵子小女刚昏迷七天七夜,前些日子才刚苏醒,神智,神智尚未清醒。。。”

“那也无可厚非了,薛侍郎,赵二姑娘身体孱弱,又患有急症,许是刚才发作了,您可以从轻处罚。”声音还是十分冷漠,一双手仍捂住赵若珏的嘴,直到赵若珏被维护秩序的侍女仆从带到花园边,由着太监拿着竹条抽向她的屁股。

赵若珏在太监的竹条打到前一秒闭上眼睛,默念,抽离抽离抽离!嗖的一下,画面从眼前放大的戒尺和众人看笑话的嘴脸转换为了第三视角,看到一个小小的女孩趴在木凳上,哭丧的脸,被太监拿着先生的木条狠狠的打着屁股,周围的同学,有笑着的,有不屑一顾的,有窃窃私语的,有无动于衷的,还有一个……站在角落的小女孩,在向着赵若珏投射可怜的注目的目光,在身体之外的祝黎以一个吃瓜的心态观看周围的人,观看自己,感受着离自己远远的疼痛,心想,竟然还能有感受?我不是都抽离出来了吗,好神奇啊,不管灵魂去哪里,小我的痛还是会被感受到的?刚那个为自己解围却又让人打我的男的是谁?宫心计啊,知道我要说什么,阻止我,又保护我,最后还是要惩罚我?

当祝黎正在很无聊的感受到痛,并且愤愤的想着这个给自己解围又命人打自己的男人的时刻,一种远远的,轻轻的,但仍能感受到温暖的气息围绕在身边,一个声音从耳边传来,轻轻的,远远的,仿佛从另外一个世界进入祝黎的世界,叫嚣着要将她从这样的时刻拉出来,让她发自内心的去感受,不要麻木在第三视角,不要等待,要活过来——

“别打了!玉儿才刚醒过来,她差点命都没了!”是哭腔,

“玉儿没背过的那些,荨棠会督着她完成的。她不是一直这样顽劣,她也没有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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