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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未落，一个尖利的声音就从旁边炸响了。 “误会？！” 一个尖利刻薄的嗓门猛地炸开，二大妈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钻了出来，两手往腰上一叉，活像个斗胜了的公鸡。 她下巴抬得老高，眼睛斜乜着一大妈，嗓门恨不得把四合院的屋顶给掀了。 “保卫科的人都上门抓人了，还能有误会？我看啊，他易中海就是个彻头彻尾的伪君子！平时道貌岸然，装得跟个活圣人似的，背地里一肚子男盗女娼！活该！” 这话骂得又毒又狠，周围看热闹的邻居顿时一片哗然，交头接耳的声音更大了。 “你……你给我闭嘴！”一大妈气得浑身发抖，猛地从马扎上弹起来，指着二大妈的鼻子，“你家老刘自己不干净，犯了事，就想拖个垫背的！我撕了你的嘴！” “哟，急了？戳到你肺管子了？”二大妈不退反进，脸上满是幸灾乐祸的冷笑，“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你家老易要是身正不怕影子斜，保卫科能半夜三更找上门？我看你们俩就是一丘之貉！” 眼看两个老太太就要扭打在一起，秦淮茹赶紧上前，一把将一大妈拉到自己身后。 “二大妈，您就少说两句吧，厂里还没定论呢。”她转头又扶住摇摇欲坠的一大妈，“一大妈，咱不跟她置气，进屋歇着，啊？” 一大妈看见秦淮茹，像是找到了主心骨，眼泪“唰”地就下来了，死死抓住她的手：“淮茹，你跟大妈说句实话，老易他……他真不是那样的人，对不对？” 秦淮茹喉咙一哽，心里堵得难受。 实话？实话就是他活该！可这话，她怎么说得出口？ “一大妈，您先别急，等保卫科的同志查清楚了再说。” “对，对！查清楚！”一大妈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嘴里不停地念叨着，“老易他是好人，他一辈子都是好人，肯定是误会……” 秦淮茹费力地把她扶进屋，倒了杯水递过去。 一大妈哆哆嗦嗦地接过来，手抖得厉害，半杯水都洒在了衣襟上。 “淮茹，你在厂里，消息灵通，你……你帮大妈打听打听，老易他到底怎么样了？他们不会冤枉好人吧？” 秦淮茹面露为难：“一大妈，这事儿是保卫科在查，有纪律，我真不清楚。” “我知道，我知道……”一大妈抹着眼泪，声音都带着哭腔，“我就是心里慌啊，老易他这辈子连跟人红脸都少，这次……这次怎么就……” 她再说不下去，捂着脸嚎啕大哭起来。 秦淮茹看着她，心里五味杂陈。 可怜吗？确实可怜。但一想到易中海背地里干的那些事，这点可怜瞬间就烟消云散了。 从一大妈家出来，她没在前院多待，径直回了后院。 刚进家门，就闻到一股肉香。何雨柱正系着围裙在厨房里忙活，看见她回来，立马笑着迎了出来。 “回来啦？正给你炖着排骨呢，晚上给老太太和你都补补。” 秦淮茹勉强笑了笑，点了点头，脸上的疲惫却藏不住。 何雨柱一眼就看出来了，放下手里的勺子：“怎么了这是？谁又给你气受了？” “没有。”秦淮茹摇摇头，在桌边坐下，“就是……有点累。” “那你赶紧歇着，饭马上好。” 何雨柱转身要进厨房，秦淮茹忽然叫住了他。 “柱子，你说，一个人平时看着挺好的，有没有可能……都是装的？” 何雨柱脚步一顿，转过身来，嘿嘿一笑：“怎么着，你也回过味儿来了？说一大爷呢？” 秦淮茹抬起头，有些惊讶他竟然知道。 “就院里这帮碎嘴子，有什么事能瞒得住？”何雨柱撇撇嘴，拉过一张凳子在她对面坐下，一脸“我早就料到了”的表情。 “我早就跟你说，易中海这人不行，你还不信！他就是个笑面虎，表面一套背后一套。” “你早就看出来了？” “那当然！”何雨柱冷哼一声，像是积攒了多年的怨气终于找到了出口，“他那副德行，也就骗骗你们！动不动就‘顾全大局’，‘邻里和睦’，什么是大局？他说了算就是大局！他就是想当这个院里的土皇帝，所有人都得围着他转，听他的话！” “当初棒梗偷了许大茂家一只鸡，他要送派出所。我跟许大茂打架，他恨不得让我去蹲大牢。怎么轮到他徒弟贾东旭出事，他就知道和稀泥了？他心里那个算盘珠子，打得比谁都精！” 何雨柱一通输出，心里舒坦多了。 秦淮茹却沉默了。 原来，傻柱才是那个看得最清楚的人。而自己，自以为聪明，却被易中海耍得团团转。 “行了，你也别想那么多了。”何雨柱看她脸色不好，站起身，“天塌下来有个儿高的顶着呢！反正他易中海倒了，对咱家是好事！吃饭！” 晚上吃饭的时候，一直没怎么说话的贾张氏忽然开了口。 “淮茹，我下午听三大妈说了，易中海那老东西，真让保卫科给抓了？” 秦淮茹正给槐花夹菜，手顿了一下：“妈，您也知道了？” “哼，我早就觉得他不对劲儿！”贾张氏放下碗筷，一脸的后知后觉，“他平时对咱家，那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你东旭刚走那会儿，他可没少在背后嚼你舌根！” 秦淮茹心里一沉，筷子也放下了：“他说我什么了？” “说什么？”贾张氏冷笑一声，学着易中海的腔调，“我听得真真的，他跟许大茂下棋的时候说，‘淮茹一个年轻寡妇，拖着三个孩子，以后指不定就跟人跑了，败坏咱们院的名声’！你听听，这是人话吗？我当时就想啐他一脸，可想着他是一大爷，就忍了！” 秦 淮茹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浑身的血都凉了。 原来，在自己最难的时候，这个口口声声要帮衬自己的“长辈”，背地里竟是这么看她的。 “妈，您……您怎么不早跟我说？”她的声音有些发颤。 “我说了有什么用？”贾张氏白了她一眼，“那时候他人五人六的，谁敢惹他？再说了，我以为他就是嘴碎，谁知道他心这么黑！” 秦淮茹低下头，再也吃不下一口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