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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说……这何顾问，是不是也对秦淮茹有意思啊？” “快别瞎说了！人家何顾问什么身份，能看上她一个寡妇？” “那可说不准！秦淮茹现在可是轧钢厂的技术员，厂里的红人，长得又俊……这不，傻柱都急了！” 这些话一字不落地飘进傻柱耳朵里，他的脸黑得能滴出墨来。 秦淮茹见势不妙，赶紧把他拽回了屋里，把门一关。 “柱子，你别听他们瞎说八道！” “我没听！”傻柱嘴硬，胸口却像风箱一样剧烈起伏，“我就是……我就是觉得那个何为民不对劲！” 秦淮茹叹了口气，放软了声音：“柱子，何顾问是好人，他在厂里帮了我很多。” “我知道他帮了你！”傻柱的声音猛地拔高，眼睛都红了，“可我就是不喜欢他！一个大男人，看人的眼神阴阳怪气的，跟狼似的！他看你的眼神不对！” 秦淮茹被他吼得一愣。 傻柱看着她，看着她惊愕的表情，心里的火气“噌”地一下灭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子巨大的恐慌和委屈。 他声音一下子软了下来，带着哭腔：“淮茹，我……我就是怕。” “怕什么？”秦淮茹的心也跟着揪了起来。 傻柱一把抓住她的手，死死攥着，像是要嵌进骨头里：“我怕你被他抢走。淮茹，我就是个厨子，我浑身上下也就那点力气和工资。可他呢？他是大干部，是文化人，动动嘴皮子就能把你调进技术科……” 他越说越没底气，最后指着桌上那堆崭新的聘礼，声音都颤了。 “我只能给你这些……可他能给你的，比这些多得多……淮茹，我怕我留不住你。” 秦淮茹的心一下子软了，上前抱住他：“傻子，我都答应嫁给你了，怎么会被抢走？” 傻柱这才松了口气，反手将她紧紧抱住，把头埋在她颈窝里，闷声说：“淮茹，你可不许反悔。” “不反悔。” 两人正抱着，院门口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人影踉踉跄跄地冲了进来。 是保卫科的小王，他跑得脸都白了，扶着门框大喘气。 “秦……秦技术员！不好了！” 秦淮茹心里一咯噔，赶紧松开傻柱：“怎么了？” “厂里……厂里出大事了！”小王上气不接下气，“许大茂……跑了！” 许大茂跑了！ 这五个字，像一盆冰水，从头顶浇下。 前一秒还满是喜气和甜蜜的屋子，空气瞬间凝固。 秦淮茹脸上的血色“刷”地一下褪得干干净净，她脑子里“嗡”的一声，天旋地转，仿佛又回到了被王建国堵在院子里的那个夜晚。 许大茂。 那个从小跟何雨柱斗到大，前阵子因为作风问题和特务嫌疑被下放农场改造的许大茂。 他怎么会跑？他怎么能跑？ 何雨柱脸上的傻笑僵住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触了逆鳞的暴戾。他一把推开怀里的秦淮茹，眼睛瞬间就红了。 “跑了？他妈的，他一个劳改犯，怎么跑的？！” 他一步跨到保卫科小王面前，蒲扇大的手掌几乎要揪住对方的衣领，吼声震得屋顶的尘土簌簌往下掉。 “说！到底怎么回事！” “柱子哥，你……你别激动。”小王被他吓得连连后退，话都说不利索，“是……是今天凌晨，农场那边点名发现人不见的，连夜上报，我们也是刚接到通知……” “通知？通知有个屁用！”何雨柱的火气彻底炸了，他转身就往外冲，“老子现在就去农场！我他妈不信了，一个许大茂还能长翅膀飞了不成！” “柱子！”秦淮茹尖叫一声，从后面死死抱住他的腰，“你冷静点！你现在去有什么用！” 她的脑海里，瞬间闪过何为民给她看的那张照片。 照片上，许大茂正对着一个陌生男人点头哈腰，那谄媚的笑容背后，是藏不住的阴毒。 他不是普通的劳改犯。 他是王建国那伙人的一员！ “我冷静不了！”何雨柱奋力挣扎，胳膊上的肌肉绷得像铁块，“那孙子从小就跟我作对，现在还他妈是个特务！他不死，我睡不着觉！淮茹你放开，我今天非得把他揪出来剁了不可！” 他越说越气，胸膛剧烈起伏，猛地一甩胳膊，力道之大，让秦淮茹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何雨柱！”秦淮茹扶着桌角站稳，声音也带上了哭腔和绝望，“你以为这是打架吗？那是特务！会死人的！” 院子里，刚才还沉浸在喜事氛围中的邻居们，此刻全都炸开了锅。 “什么？许大茂跑了？” “我的天爷！他不是去农场改造了吗？” 三大妈一拍大腿，声音都变了调：“我早就说那小子一肚子坏水！你看你看，果然不是好东西！他也是特务？” “这院子是捅了特务窝了吗？先是王建国，又是许大茂！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快！快把门关好！谁知道他会不会杀回来报复啊！” 恐慌像瘟疫一样在四合院里蔓延。刚才还喜气洋洋的中院，瞬间变得人心惶惶，人人自危。 贾张氏在屋里听到动静，吓得从床上滚了下来，拖着半瘫的身子爬到门口，扯着嗓子嚎：“我的妈呀！要杀人了！淮茹！柱子！快把门堵死！快啊！” 整个世界乱成一锅粥。 何雨柱看着满脸泪痕的秦淮茹，看着吓得瑟瑟发抖的孩子，还有院里那些惊恐的嘴脸，一股巨大的无力感攫住了他。 他能一拳打倒一个流氓，能一脚踹翻一个贼，可面对这种看不见摸不着的危险，他那身力气，就像打在棉花上，毫无用处。 他死死攥着拳头，指甲深陷入掌心，一字一句地从牙缝里挤出来：“那你说怎么办？就这么等着？等着他杀上门来？” 秦淮茹摇着头，眼泪滚滚而下，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只能想到何为民。 可她已经选择了何雨柱，她还有什么资格去找他？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整个院子陷入绝望的混乱时—— “吱——嘎——” 一声刺耳的轮胎摩擦声，划破了四合院上空的喧嚣。 一辆黑色的伏尔加轿车，像一把黑色的利刃，以一种不容抗拒的姿态，精准地停在了胡同口。 车门推开。 何为民从车上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