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有什么发现吗?”何为民的语气很平静。
“没……没有啊。”许大茂心里一惊,连忙摇头,眼神有些闪躲,“何顾问,这地方啥也没有,我看咱们还是回去吧。”
“是吗?”何为民的目光,落在了他那个鼓囊囊的口袋上,“你口袋里,装的是什么?”
许大茂的脸色,“唰”地一下就白了。
他下意识地捂住自己的口袋,强作镇定地笑道:“没……没什么,就是一块石头,刚才硌脚,我捡起来了。”
“是吗?拿出来我看看。”何为民的语气,已经冷了下来。
“何顾问,这……这有什么好看的,就是块破石头……”许大茂还在狡辩,额头上已经渗出了冷汗。
“我再说一遍,拿出来。”何为民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压。
许大茂被他那冰冷的目光盯着,感觉自己像是被一条毒蛇盯上了一样,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他知道,今天这事,怕是瞒不过去了。
他哆哆嗦嗦地,从口袋里掏出了那块钨钢残片。
何为民接过来,只看了一眼,就确认了。
就是它!
项目有救了!
一股巨大的喜悦涌上心头,但随即,就被更强烈的愤怒所取代。
“许大茂。”何为民拿着那块钨钢,声音冷得像冰,“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
“我……我不知道啊,何顾问,我就是看着好玩,才……才捡起来的……”许大茂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好玩?”何为民冷笑一声,“为了厂里的项目,几十个技术人员熬了多少个通宵?现在,全厂的希望,都寄托在找到这种材料上。你,却想把它据为己有,中饱私囊?”
何为民步步紧逼,声音越来越严厉。
“你这是盗窃!是破坏生产!你对得起厂里的信任吗?”
许大茂被他骂得狗血淋头,双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
他彻底慌了,哭丧着脸求饶道:“何顾问,我错了!我真错了!我就是一时糊涂,鬼迷了心窍啊!您大人有大量,就饶了我这一次吧!我再也不敢了!”
何为民冷冷地看着他,一言不发。
回到轧钢厂,何为民连办公室都没回,直接拿着那块钨钢,带着失魂落魄的许大茂,走进了厂长李卫国的办公室。
当李卫国看到那块钨钢,又听完何为民对事情经过的陈述后,那张脸,黑得能滴出墨来。
他狠狠一拍桌子,指着许大茂的鼻子就骂:“许大茂!你真是好大的狗胆!厂里现在是什么关头?你竟然敢干出这种监守自盗的缺德事!你的良心,被狗吃了?”
许大茂吓得魂飞魄散,跪在地上,一个劲儿地磕头求饶。
但一切都晚了。
第二天,一张全厂通报的处分决定,就贴在了公告栏上。
“经厂委会研究决定,放映员许大茂,工作期间,监守自盗,严重违反厂规厂纪,思想品德败坏,造成了极其恶劣的影响。为严肃纪律,以儆效尤,现决定,撤销许大茂放映员职务,调至一号炼钢车间,担任搬运工,即日生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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