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嘉宁哼了一声,“人家可不觉得呢?可能还觉得能一个小小郡主能伺候她儿子是多大荣恩呢!
气得齐安在家里大哭,昌平姨母来找我娘吐槽,那样子恨不得生吃了皇后。
我娘也是生气,都是长公主,我们都是郡主,被皇后这么折辱,谁乐意?
在宴会上,昌平姨母直接摔了茶盏,扬言,‘我女儿就是当一辈子老姑娘,也不做皇家妾。’
如今整个后宫都传遍了!”
正说着,三夫人身边的嬷嬷捧着绣样来了,赵嘉宁一听,立马又来了兴致。
两人趴在案上挑花样时,赵嘉宁突然指着一幅并蒂莲图案,对顾明臻挤眉弄眼:“这花样好,可以绣成那种……”
顾明臻慌忙捂住她的嘴,耳尖通红:“再胡说,我可饶不了你!”
“好啦,开玩笑开玩笑,”赵嘉宁指着另一个图案,“臻臻,这个好!配珍珠滚边,再绣上海棠花,保准好看!”
两人趴在软榻上挑了半个时辰,直到日头西斜。
赵嘉宁突然跳起来:“糟了!我再不走,母亲又要念叨‘本公主这是缺了多少吃喝,让我女儿得成日去别人家蹭吃蹭喝’!”
赵嘉宁捏着手指,像模像样地模仿她的母亲信阳公主。
她抓起桌上的芙蓉糕,“过几天成国公府见。”
顾明臻送她到回廊拐角,正好谢宁安刚跨进垂花门。
见到顾明臻,谢宁安眼底泛起笑意:“这么着急送贵客?”
赵嘉宁挤挤眼,故意拖长声音:“少夫人可是大忙人,要操心的事比本郡主多多……”
“赵!嘉!宁!”顾明臻磨着牙道。
“好了拜拜!二位慢聊~”然后立马溜得不见身影。
赵嘉宁一走,顾明臻就看到谢宁安意味深长的眼神,她清了清嗓子,先发制人,“谢公子——”
顾明臻拖长声音,“是不是有很多事情不告诉我呀?”说完,用手指戳了戳谢宁安的胸膛,嗯,硬邦邦的。
“嗯?”谢宁安不明所以,他往前一步,顾明臻后知后觉地要缩手,却被他反手扣住手腕。
“常德公主被禁足,还有三皇子……”
谢宁安明了,屈指弹了弹她的额头,无奈道:“也不知是谁曾气呼呼说‘那些腌臜事别脏了本姑娘耳朵’,嗯?小祖宗。为夫忘了,夫人记性好,记不记得谁说过这话?”
经谢宁安这么一提醒,顾明臻突然想起,不禁一阵尴尬。
不过尴尬一瞬,又鼓着腮帮子反驳道,“此时非彼时嘛!是不是该罚?”
谢宁安忙不迭辩解,见她忍笑的模样,将她往怀里带了带,声音低哑,“嗯,该罚。”
他俯身,温热的呼吸扫过耳畔,“不过夫人得想好,罚我做什么......”
“罚你......”顾明臻耳朵红红,不过她肯定不承认!
故而,顾明臻推开谢宁安,不过却被他攥住手腕,谢宁安摩挲着她腕间未消的红痕,她别开脸:“罚你把京城里的新鲜事,每天!全都要说给本姑娘听!”
说完,顾明臻先跑回清秋阁,一进内屋,看到梳妆台上那明晃晃的金链子,不知想到什么,耳根发烫。
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她转身,抓起金链子扔进他怀里,“哗啦”一声,把谢宁安关在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