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仪心决，四象剑法。修此心法，正邪不过一念之差。

我在游历五洲时有幸见过以当时盛景为蓝本做幻境的小世界与秘境。”凌陌回想起西洲曾经的繁华，以沙漠为底，无数大大小小的绿洲点缀其中，像是名家肆意泼洒绘出的彩画。

哪怕在遥远的雪山，依旧能听到众人欢歌奏乐的声音。

“那时魔道里还有配得上随心而动，随欲而行夸赞的修者，后来……正魔道凋零，奸诈险恶的风气盛行。”凌陌没说太多，前尘往事因果报应，天地自有清算的时候。

他看向比旁人更幸运的少年：“既然你有机遇得了心决和剑法，想来知道还有一套正道的破魔枪法。”

“是的，”秦贺然深吸一口气，这人不仅前世闻所未闻，就连这种古事都知晓一二。

事已至此，隐瞒也是无用。

“晚辈的确有幸得那位魔道前辈传承。但枪法，当时已随着另一位遗失了。”

等等，秦贺然愣住，这位长老的意思莫非是——

凌陌微微颔首：“如你所想，若你愿意拜入我门下，枪谱归你。期间有任何疑虑，都可找我探讨。不过……”

不过？

秦贺然心又提起来。

“你既然得了传承，我也没有不给你枪法的理由。这么看，天衍宗除了一时庇护，倒还真没什么能吸引你的。”

看着凌陌思索的模样，秦贺然觉得今天天衍宗给他的震撼有点太大，搞得自己像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一个劲的愣神。

不过也是，毕竟是正道第一宗门，看这群长老和和睦睦的样子，想来这次天衍宗损失不大。

那他家会不会也……不，哪怕他的家又一次变成了朽木，自己还要像上一世般急切盲目，最终走上被心魔支配的路么？

“让我想想，指导、人脉、吃食？我寒峰也能算是一处灵地，还可以自行安排修炼时间？

你觉得怎么样？

凡事再一再二不再三，这是最后一次问你，可愿拜入我门下？”

秦贺然恍惚的看着虚空的一处，他知道，是时候该下决定了。

前世坎坷乃是前世苦，他秦贺然今生断不会再因为心魔让自己死在那飞升雷劫之下！

何况这一世，变数大着呢。

“晚辈愿意！”拳掌轻合，秦贺然先是抱拳拱手，就在下跪行礼时，一股力量将他托起。

“拜我门下，磕头礼就算了。你来之前没人磕过，往后也怕是用不着。

亲人还在山下等你，别忘记同他们报喜。”

“诶？”是谁在山下？！

莫非——

“好的师傅！谢谢师傅！”言语中的激动难以言表，秦贺然和见了兔子的鹰一样撒腿就跑出大厅，路上只来得及和在外偷听的长老们点头致意。

长老们面面相觑，这人，哪有此前半分心机深沉怨气冲天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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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景院——

刚回来的两人和干坏事回来的狐狸六只眼跟探宝仪似的打量背大包小包来的秦贺然。

“我就说吧，会来个六师弟。你师哥我算的多准，赌输了吧？”闻庚绕着秦贺然走了两圈，哥俩好似的一搭。“小师弟，哪来的？姓什么？几岁了？”

待秦贺然一一作答，气氛一下就熟络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