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堂里除了安禾他们,还有三名女性旅客。
她们是一周前来的,身上有伤,她们试图逃跑不过被抓了回来。
安禾拿出自己调配的梦幻升,就放在她们住的房间门外。
隔着纸窗能看到有一个娇小的黑影蹲在门口,这三名旅客自从安禾他们进来就没再出来过。万清也是用天赋技能观测到她们都是女性且身上有伤。
“这是梦幻升,外伤外用,内伤内用。一次一粒,碾成粉而用。”
“这地方潮湿闷热,伤口容易化脓,你们还是尽快上药才好。这里还有一些面包,都放在门外。我们没有恶意的。”
祠堂一共有五间房,中间的大房子列着众多的牌位。
木牌子,就方形木块,没有雕饰,也没有所谓的红底描金,上面仅用刀刻出名字的形状,同样横折竖撇全是古怪的笔直过去,没有丝毫顿笔。
台面很小,列位却有十行,密集摆放。在昏暗的堂内,这些小小的牌位就像是黑色的苔藓,一粒一粒,粗糙的在台面上凸起。
也没有供奉品,连香炉都没有。
安禾的养父,钟擎。钟家是一个大家族,但是非传统的大家族形式,钟家各家人平日并不联系,也许根本互不认识,也不分主系和旁系,每五年一次进行祭祖,人员是否到齐,没人在乎。
钟家祠堂极大,几道回廊,廊下挂着红布,风吹香烟弥漫,堂内日日烛火高燃不灭。牌位红底金字,紫檀木,气蕴厚重。
钟家慕强,鄙夷弱者,数百年,钟家人仅认可三位先祖的实力和成就,多年供奉祭拜。
安禾不知道其他家族的祠堂的功能是什么。
可是古玄村的祠堂没有一点敬拜亡者之意,这个祠堂,房顶平直低压,墙面灰扑,整个地方昏暗、封闭、潮湿、简陋,宛若一个墓穴。
乌山叹气,“这牌位上,有人姓张,有人姓杨,姓氏各不相同。祠堂一般摆放的都是同姓先祖,一家人……我怀疑这些都是已经死去的祭品。”
“钱月,王艺,这些都是女孩子的名字吧。”安禾一个牌位一个牌位的名字看过去,“古祭的形式是什么样的?”
“他们说是拜山,感谢山神给他们这些年的安稳,祈求下一段年月同样安稳。”
陆十方说:“这不封建迷信么?”
乌山不赞同的说:“拜山,是一个传统习俗,意寓是让人们回忆先祖走过的辛苦历程,希望后辈体验开路劈树后能踏踏实实的走接下来的人生路。怎么会是封建迷信?封建迷信分明是传销洗脑。”①
乌山语气斩钉截铁,他是个传统的人,研习传统文化和习俗,也是c省巫族文化有名的传承人。
“好好好,我明白了,是我说错话了。”陆十方露出个不学无术的笑。
安禾问:“我们现在是21世纪吧?”
乌山吃惊,“安禾,难道你也认为传统文化是封建迷信?”
“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安禾连忙否认,“那些村民很奇怪。村庄在21世纪里很常见,可是古玄村的村民他们就不像是这个世纪的人,他们的生活方式还是原始又落后。”
衣着是上个世纪八九十年代的服装,水源取于河水,也不用电,更没有手机,生火煮饭也还是用木材②。
除了村庄里的路经过人为的平整,村外都是纯粹的山路和森林小路,走进去就分辨不出东南西北,根本没有路通向外界。古玄村里没有半分现代化的痕迹。
“难道我们来到了传说中的桃源村!”陆十方说。
安禾陷入了沉思中,随后闭上了眼睛。
见此,陆十方刚疑惑的望过去,冷江就看向他,摇了摇头,不要干扰她。
释放五感时,不一定要闭眼睛。但是闭眼睛的话,五感所经过的地方,在安禾脑中勾勒出来时,安禾的视角是俯视的。
在当代,真的能有村子完全的与世隔绝吗?
墨轮是一个火热的景点,古玄村这样半原始的村庄怎么会不被人发现。
安禾刚来到墨轮,和冷江他们一样都在海里,但是冷江却找不到她,她是不是因为当时与他们并不处于同一“空间”。
安禾将五感扩散到海域上,能量顿时波动起来,往外十海里,就不得再进一步,有一层看不见和感知不到的屏障将墨轮的一部分笼罩。
安禾试着将五感覆盖在上面,安禾脑中的图海原本所经过的地方都由蓝色的线条去勾勒,而这个屏障,安禾刚一碰到,刷的一下图海的整片天空都变红了,与海水交接处,像是火焰在燃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