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江家一脉单传,就江胜天给的这些东西可买不起他江家下任继承人的命,这些不过是小心意。”
温问意走到安禾身旁挽起她的手,脸上挂着温柔的笑,万清冷冷的扫了她一眼,她的笑容不改一分,“是啊,安安,这些东西对江家来说不算什么,就当是一个见面礼啦。”
温问意催促安禾收下,美人相求,声音娇软,神仙来了都顶不住。安禾点点头连连说谢谢,只是她坚决不愿意要最后一个礼物。
江胜天也没有再强求,只是老气横秋地感叹:“真是好孩子啊。”
他们重新回到观窗前。
陈掌事早就安排人摆放好了座椅。
安禾三人的位置没变,江胜天他们三人依次坐到万清的旁边。
江胜天虽然外观上是16岁的少年,但是实际上已经有47岁了,说话不着调,不过纵横商场三十余年,偶尔还是会泄露出上位者说一不二的姿态。
陈掌事没有离开,站立在江胜天的座位后面。
江胜天好心情的和万清说:“最后的拍卖品是两个人,据说他们是与异种共生,就是我这种情况,说来也没什么特别的。今日的拍卖品都没什么意思。我近日收了一批藏酒,待会去品一口?”
万清懒懒的掀眼皮看了他一眼,语气嫌弃,“未成年喝什么酒,不去。”
江胜天嘴角抽抽,翻了一个大白眼,不再搭理万清。
拍卖台上推上来了一个被黑布覆盖的铁笼子。笼子很大,直接占了拍卖台的一半。拍卖师见到拍卖品推上来后,就笑着走过去,旗袍贴身,摇曳生姿。
侍者缓缓将黑布拉开。
里面还有层玻璃罩。
在里面:一位黑衣青年盘腿坐着,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松垮的披在身上,他的身形有些单薄削瘦,头发长至肩,光滑柔顺,远远看着就像绸缎一样漂亮。他的身旁有着一团有着可爱花纹的被子,鼓鼓的,动了一下,露出黑色的发,看样子应该是一个小孩子,还有枕头枕着。
青年神情淡淡,似乎并不为自己的处境感到慌张,还有闲心给旁边踢被子的小孩子,掖好被脚。
安禾站了起来,向前走去,停在玻璃前。她心神晃动,脚步甚至有些软。
江胜天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安禾小姐对这两人感兴趣?陈经方去叫停……送给安禾小姐。”
安禾摇摇头,圆圆的杏眼泛起了水光。
下面的拍卖师,扶正了自己的耳麦,轻声一笑,那媚意扩散到整个拍卖场,“接下来最后的拍卖品是来自深海的……”
拍卖师抬手将自己的纯玉红簪从发间拔出,乌发瞬间倾落。
二楼的所有人都感觉到不对,万清站了起来,想将安禾带离观窗。
“呵呵,本日拍卖人类世界的怪物。”
下一秒,纯玉红簪狠狠的扎进铁笼子里的玻璃罩。这就像是一个讯号一样,拍卖场四处瞬间响起了枪声。
拍卖场一下子混乱起来,一楼的人四处逃散。
玻璃罩以纯玉红簪为中心,向外扩散裂纹,似乎一会儿就破碎了。
极乐堂是江胜天的产业,如此乱象,他却一点都不着急,乐呵呵的看着一楼的匪徒一点点向拍卖台聚拢。还有心思说:“哎呀,糟糕啦……”
安禾抬起手,掌心贴在玻璃上。瞬间二楼的观窗破裂
万清一把拉住安禾的手臂,将她拉入自己的怀里,自己用背挡住玻璃碎片。但是那些碎片只是哗啦啦的往一楼落,没有一片落到观台。一楼的能逃散的就已经逃散了,没躲过枪的就已经死了。
万清的手摸到一片湿哒哒的衣服。安禾的脊背冒出了血,浸湿完她整个后背。
两声卧槽在包厢里响起。江胜天和陆十方的反应一致。
江胜天大为震惊,“安禾小姐,两个奴隶不至于吧……”
安禾轻轻推开了身前的万清,万清的神色冷了下来,他不知道安禾要干什么,他想伸手拉住往前走的安禾。
他怔住了,几滴温热的鲜血飞溅到他的脸上。安禾从自己的脊背中抽出了骨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