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留个纪念免得忘了 铁老—卫府的老管家了，自打被卫府收养以来已经有五十余年了，其实铁老不姓铁，姓李叫李树心，大家之所以叫他铁老，是因为这老家伙最是倔强不过只要是认定的事不管风吹雷打是从来不会更改的。铁老初到卫府时便带着一株奇怪的植物，据铁老说那植物叫铁树是他娘留给他的，他娘说过只要这铁树一开花必定有天大的好事发生，不过这几十年来，树是一天天大了，但花却不成开过，甚至有城里著名花匠说过这种植物是开不了花的，不过老者充耳不闻依旧每日翻土施肥；还有最出名的一次便是四十年前卫蒙的爷爷卫武还是一位放荡不羁的公子哥时想带着同样年纪的铁老偷摸一起去喝些“小酒”增进增进感情时，没想到铁老一看是丽春楼立马掉头就走不说，还回府告状！让卫武受了好些皮肉之苦！毕竟在铁老的世界里，丽春楼里的佳人可都是红粉骷髅，是要人命的东西啊！这件事也硬是让卫武“怀恨在心”好几年！以至于接管家主之位后趁机提拔铁老为卫府大管家让铁老主抓卫府内各种不良之气！如此一来二去下，久而久之大家便称呼他为铁老了。
此刻铁老正带着一众家仆来例行打扫战府，三年来每七日打扫一次由虎门街的各府依次轮流，年年如此。铁老踱步到厅堂，几十年来无数次来过这府邸替老爷办事，哪一次这里不是人声鼎沸，没想到如今这里变的如此寂寥。
铁老正要亲手擦拭桌椅，却发现桌上放着一张墨迹还有些湿润的熟宣铺于桌面，铁老大惊拿起纸匆匆扫了一眼，立马转身回府寻自家主人去。
听到要去都城，换完衣服的卫蒙便急急忙忙的跑到修然的厢房将他唤醒，起初修然修然是不愿去的，毕竟他要等爷爷，不过卫蒙只一句“我们去都城一路沿江而上没准还能找到你爷爷，况且告示都已经发下去，要是你爷爷看到定是懂得在卫府等我们的。”便将修然给拐了出来。行到府门前，刚将修然送进马车正要上马却突然听到那铁老特有的粗嗓门的呼喊。
“夫人少爷慢走，老仆在战府中发现一封信。”铁老一边呼喊一边赶过来。
“信？”卫蒙疑惑的接过铁老递来的宣纸。
纸上大抵写道：
承蒙各位多年来的照顾，三年孝期已满，我该启程了，别怪李老没把我留住，战家的男儿总不能在那酒窖子里待一辈子，此番是死是生皆看天命吧。另外劳烦给位将府中的那些古玩字画中看不中用的东西都变卖接济接济那些穷苦人吧，好歹积点阴德或许是我战家铁骑下的亡魂太多才有三年前那场劫难吧。
蒙弟，大抵你是会看到这封信吧，当初一起与昊天那小子拉勾说过要学先祖那开疆拓土、立不世之功，但怎奈世事难料如今我这当兄长的却要是不能在于你们并肩而行了。我们中就属昊天那小子最小了，我走后你便是老大了，切记好生照顾他莫要让人受欺负了，三年前的事不怪你，怪我！是我战家下的亡魂太多才有此劫！
信尾并无署名，但卫蒙岂能不知是谁所写？
看完信后，卫蒙整个人变的不淡定了，大声向铁老问道：“发现这封信有多久了。”
铁老道：“老仆一发现这信便匆匆赶来，当时笔上墨水未干，下笔者多半离去不久。”
卫蒙闻言，立即上马不顾卫夫人的阻拦策马直往虎门街外奔去，或许他还未走远？或许自己还能见他一面？
卫蒙一路策马扬鞭，年纪虽小但马术却颇为不错，很快便到了气势十足的虎门下。只见一老者座于石墩下，身上盖着在这雪地里颇为醒目的黑披风。
老者本应走的，不过想想身上披这件颇为暖和的披风和怀中的几两碎银，他觉的应该为那少年做些什么于是便依旧待在此处。
卫蒙策马上前问道：“老人家，您清晨时分可看到有人进入这虎门街或是离开？”
老者闻言颤颤巍巍的抬起头，如实答道：“回公子话，是有一黑衣少年来了又去，身上这件黑衣还是那少少年给老朽的，那少年还说他要去他该去的地方。”
“该去的地方？”
如今天下战乱将起，哪个地方又是他该去的呢？卫蒙心中思量到。
“蒙儿莫要追了？”身后传来卫恬的声音。
看了信后的卫恬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当即策马追了出来。
“姑姑，你说他能去哪里呢，哪里是他该去的地方啊？”卫蒙语气里带着些许难受。
“傻孩子，他说的没错，战家的男儿总是要出去走走的，而且我去战府看过了，后院残留着一道刚猛霸道的气息，看样子他已经取得惊雷轰了，即使单纯依靠兵刃之力先天之下的都不是他对手，况且一打起来战家那不要命的打法指不定先天境的高手也要折在他手下。”
听到惊雷轰卫蒙眼前一亮，自打记事起就听闻惊雷轰和狂龙吟了，虎门街一直有着这样的故事：当初战家和卫家先祖一位持惊雷轰一位持狂龙吟所向披靡与开国皇帝一起打下了莫大的疆土，只要是惊雷轰枪尖所指无不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只要是狂龙吟画戟所驻之地任凭千军万马来袭也巍然不动让战家铁骑可无后顾之忧攻陷一城又一城，直至年老之时不想理会朝堂斗争想过个安稳的晚年便寻到了一处花团锦簇的地方安居落户，这才有了后来的锦花城和虎门街。
不管这故事是真是假，不过这几百年来，战卫二府不仅深得皇上信任把我着全国九成九的兵力而且一路相护扶持—不是亲人胜似亲人！
卫蒙看着漫天的风雪低声叹息到：“他这一别却不知何时才能够在相见了。”
卫恬轻声安慰道：“总会有相见的一天，而且你可得好好努力，人家都取得惊雷了，你何时能拿得起狂龙？”
卫蒙语气坚定道：“会的，我定会拿起狂龙如同先主那般，将失去的江山在打回来！”
卫蒙又道：“姑姑，那我们家的狂龙放在何处，为何我从未见过和听父亲提起过？”
卫恬笑道：“你才多大就想知道的那么多，等你什么时候入了先天了我便告诉你。”
卫蒙接着很正经的道：“可我感觉我已经是先天了啊.......或者差那么一点点？”
卫恬听闻全当玩笑，笑骂道：“虽然你从小天资不错但你今年也才八岁，你这毛孩莫要说笑了，当姑姑我三岁小孩不成？？”
卫蒙正要解释一番，不过身后马蹄响起，却是卫夫人的马车到了，随行而来的还有其它几府的马车。
卫夫人自然也看了那封信，不过此时看到卫恬和卫蒙在一起，知道事情多半是解决了也不多说多闻什么，只道：“赶紧上车出发吧，别耽搁了时辰。”
卫蒙应了一声，翻身下马正准备上马车，不过看了眼那讨乞老头，拿了车厢里的一件大皮袄走上前去问道：“老人家，我用这件大皮袄换你身上的黑披风可好？”
老者听闻愣了下，便立马答应了，活了那么多年的他自然懂的无须多问为何面前这位稚气未脱的少爷要拿一件明显价值不菲的皮袄来换身上这件略显寒碜的披风。
这一行人终是上了去都城的路。
途中修然曾向卫蒙问道为何要拿那漂亮的皮袄去换这件黑色且并不好看的披风，卫蒙摸着他的脑袋道：“好歹留个东西做纪念，怕日子久了把不能忘的给忘了。”
修然看了看临行前卫蒙问他要带什么东西而带出的一块不知是什么异兽的兽皮和一个奇怪的瓶子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卫蒙等人离去不久后，虎门街便发出了一道轰动全城的布告——凡是年过五十居无定所或是身体残疾月入一两及一两以下者，每月可到虎门街领取半两银子！
虚知一两银子便是五百文钱了，而一个肉包子不过也才十文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