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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长安四月天之朱雀门 > 风云突变·路漫漫

风云突变·路漫漫(1 / 4)

 春狩回宫后,数日时光倏忽而过。

齐王慕容翊臂上箭伤在太医的精心调理与自身强健体魄的支撑下,已大致愈合,提醒着那日围场真可谓有惊无险,分明是齐王点了个折子戏,自己还演得很好罢了.

让萧景珩怀疑他与“突厥”结盟”目的无非是:一让皇上的眼睛别把“漕运官银”案盯得太紧。二是齐王故意把自己贬成了个窝囊废,与官银案是一丝联系不上的。三是试探萧景珩对沈清辞是否动真情?

要揭开“漕运官银案”真相,唯一的线索在承揽官银漕运的沈家,沈清辞是苏家新撑门人,没有沈家彻彻底底的配合与详查,真相大白永无天日。

午后,宫内侍奉太后的心腹太监悄然至齐王府,传太后口谕,召齐王入永康宫一叙。

齐王慕容翊整肃衣冠,随着内监穿过重重宫阙。阳光透过雕花窗棂,在冰冷的地砖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影,一如他此刻的心绪,表面平静无波,内里却暗流涌动。永寿宫内熏香袅袅,气氛宁静祥和,与外界权力的腥风血雨仿佛是两个世界。

太后并未在正殿见他,而是设小宴于暖阁之中。仅三两样精致小菜,一壶温好的御酒,显得格外家常,也更为私密。

“翊儿来了,坐吧。伤可好利索了?”太后语气慈和,目光却锐利如常,细细打量着他。

慕容翊恭敬行礼后落座,微笑答道:“劳太后挂心,已无大碍。些许小伤,不足挂齿。”

太后微微颔首,亲手为他布了一筷菜,似是闲话家常:“那便好。你父亲慕容锋子嗣不丰,晚年方得吾侄,如今哀家身边,能说几句体己话的慕容家血脉,也就你了。”她话语中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哀伤与倚重。

齐王慕容翊心中明镜一般,太后此言绝非单纯叙旧。他仍是那副恭顺模样,顺着太后的话道:“太后恩重,为臣时刻铭记。父侯早逝,儿臣每每思及,亦感痛心。幸得太后垂怜,视侄儿如己出。”他刻意强调了太后与慕容锋乃一母所出的身份,这是在回应太后话语中的亲近之意,也是在巩固自己此刻在太后心中的地位——一个血缘亲近、可供驱使的“自家人”,齐王深知太后在朝中的影响力,现在的皇帝萧彻向来不得太后宠爱,太子之位悬而未立,关键是太后的阻扰。

太后脸上笑意更深了几分,暖阁内的气氛越发融洽。家常闲话说完,太后就挥退了左右侍从,只留最信任的老嬷嬷在远处守着门。

她放下银箸,声音压得极低,却字字清晰,敲在慕容翊的心上:“翊儿,此次春狩的事儿,我在宫里也知道了,”

齐王急忙躬身行礼:“小侄错了,他盯‘漕运官银案’太紧了……”

齐王不曾说完,太后感叹:

“通敌突厥是死罪,何故通敌?皇帝眼睛跟明镜似的,不会轻信于你通敌的。”

“眼下最要紧的是剩下的那六百万两银子,何时安置妥当。”

齐王信心十足:“太后,侄儿已安排妥当,……” 一翻轻声密谈。齐王正说得兴致颇高。

太后再次打断齐王:“什么时候动手,容我再想两天。”

因为她心里所盘算的事都在顺利推进,一是至今太子未立;二是朝中大臣至少半数对她皆是俯首帖耳;三是她每年变着花样吞噬国库存银,何况,去年南方各府的税银计十几万银,又将悉数装进她口袋。现在皇帝想要花钱办点事,是说多难就有多难,正是她想要的局面。

此时她心里是满意和顺了,午后阳光和煦,她满眼慈祥看着齐王:“侄儿要谨慎,不要放过任何可疑之处。特别是皇帝身边任何出京人,必须了解其行踪,劫断其所有的行动。”

齐王十分赞赏:“让他们有去无回”

午餐过后,齐王拜别太后返回齐王府,偌大的齐王府富丽堂皇,穿过前厅,从回廊折过花园,坐在水榭鎏金玉白石雕的憩厅里,随身近卫就在远处回廊里等候着

随即,一个身材健硕的中年人走进憩厅内,拱手敬礼后也一并坐下,听不见齐王与他在详谈着什么……这个人叫夏侯石,皮肤黝黑,浓眉如削,鼻如悬胆,双眼有神,身着黑色圆领袍,外套一件绣有花纹的绵甲,搭配抹额红色罗帕,足蹬乌皮靴。是齐王的贴身护卫,不但武功高强,而且胆识过人。

洪公公单名叫安,是皇帝册封的骠骑大将军。十年前戊边时屡建奇功,深得皇上喜爱与信任,新任禁卫军统领。他三十多岁,处事机敏,气质凛然,戊边的风也没吹黑他的脸,眉如远山,眼如星光,着一身鲜红窄领长袍,同色袴靴,玄色大氅内衬的鲜红色,在雨后风中忽隐忽现,增添了几分神秘与威严。他站在禁卫军值房门口,双眼犀利,视线越过宫墙望向暗沉天际,眉头蹙起几许怅然隐约可见,稳重之气弥散于周身,院中那株被雨水洗得发亮的西府海棠,在一阵风中飘落数片花瓣。

洪公公所思虑之事仍是派往江南的七路密探,至今未有官银下落的任何消息。

“洪将军,扬州来的鸽信。”

年轻番子躬身呈上竹管,洪公公开筒取笺,转身就着书案上的烛火细看:素笺上有两行极小的字,和杂乱细小的红点点,墨迹被雨水洇开些许。他目光在“银烛秋光冷画屏”一句上停留片刻,雨水漫过的笺纸,他把素笺立起衬在烛光里,笺纸上微微显出暗纹——是张漕运河道图,标注着十几个红点。

“取《江南漕运志》来。”他声音沉稳如常,

小番子递过来书,洪公公指尖在书页上移动的速度比平日快了许多。

七个钱币在漕运线上摆下时,天色已渐晚,雨悄悄停了,窗外突然响起鹧鸪声——三长两短,是密探回归的暗号。

“属下无能...”黑衣密探闪进值房里,“跟踪的船只进了太湖就消失不见了。” 洪公公轻轻地回答“随时准备与本将军再南下。”

夜色渐浓时,宫阙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四下里只有巡更太监单调而无趣的脚步声。洪公公走向御书房,步履稳健,却悄然无声。

御书房里,只点了数盏灯,皇帝负手站在柔光中,面容平淡。

“皇上。”洪安恭敬行礼,声音洪亮低沉,他并未多言,直接从袖中摸出两样东西——一枚细小竹管,一张纸条。

皇帝没有转身,只伸出一只手。

洪公公将东西递上,低声道:“飞鸽午后到的,密探的回报,半个时辰前送进宫,在下核对过,消息……分毫不差。”他的声音里有一种刻意压制的沉重。

皇帝捻开竹管,倒出寸许纸条,就着灯笼细细辩认。又展开那张密报,仔细看看,。殿内死寂,只有灯花偶尔爆开的噼啪声。良久: “果然……已与江南脱不了干系。”皇帝的声音低沉,听不出情绪,却似冰层下汹涌的暗流。

“朕原以为只是疥癣之疾,没承想,已成了心腹之患。”

洪公公垂首:“消息牵扯太广,沿途驿站、州府官员,恐已难辨忠奸。八百里加急,未必能稳妥送达皇上手中。”

“所以,”皇帝猛地转过身,眼光锐利,映着跳动的烛火,“朕必须亲自去一趟。”

“皇上!”洪安首次抬起眼皮,眼中闪过一丝惊虑,“江南路远,局势不明,龙体安危……”

“正因为不明,朕才更要亲眼看个分明!”

皇帝打断他,语气决绝,“他们在朕的眼皮底下织了这么大一张网,朕若再枯坐在这深宫,岂非成了瞎子、聋子?”

他踱了一步,逼近洪公公,声音压得更低,“洪将军,你来安排。要绝对隐秘,朕……微服南巡。”

“漕运官银已船沉两年有余,尔今虽所得消息属实,依然不足以确定官银就会一直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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