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好像没听见,他才松开手,不自然地咳嗽一声,在被某人瞪了一眼之后,他伸出手臂把人揽在怀里。
连与青好像无骨的软体动物,整个人都窝在他怀里,脑袋靠在胸口,双手环着他的腰,尽量避开受伤的肋骨。
魏东伸手把被子掖好,免得她脚上漏风。
男人偏高的体温暖得她很舒服,连与青心情不错,嘴里还哼着歌。
没有电视,没有电视,连与青无聊得只能玩他的手。
明明挺好看一双手,全是厚厚的老茧,她一点点把茧子撕下来,还要问人家疼不疼。
魏东摇头,说不疼。
手也不想玩了,连与青打了个哈欠,在外奔波了一天,累得要死,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竟然想着在医院陪他跨年。
回家洗个澡然后躺床上数钱,都不知道有多舒服。
刚想开口说自己先睡一会儿,手上多了一个东西。
她拿起来看,是个木雕。
“这是我?”
“嗯。”
木雕不大,也就一个手掌那么长,戴着帽子围巾裹得厚厚实实的小姑娘双手叉腰,哈哈大笑。
连与青记得,这是她第一次在家属院玩雪的情形,她趁魏东不备,搓了一个雪球砸了他一脑袋,太得意忘形了。
她不满道:“我有那么多惊艳的瞬间,你偏偏选个最沙雕的?”
魏东却撩动她的碎发,“这时候很可爱,笑起来很漂亮。”
好吧,直男嘛,可以理解。
“所以你前段时间鬼鬼祟祟就是为了雕这个小东西?”
“嗯。”
虽然是木头雕的,手指摸上去十分光滑,丝毫不觉得粗糙,可想而知制作的人打磨了不知道多少次。
“谢谢,我还挺喜欢的。”
魏东没有想过连与青收到的时候会惊喜,毕竟她以前什么好东西都见过了,只是待在医院的时候无聊,无时无刻不在想她。
所以才做了这个小木雕。
1979年的最后十秒钟,病房已经关灯了,只有窗外照进来的一点光。
最后一秒,外面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响起。
隔壁两张床的人撑起身子往外窗外看去。
1980年来了。
连与青扯着他的衣领往下拉,温热的唇瓣相贴,在唇齿相接的间隙,她喘气道:“竟然和你跨过了七十年代。”
一个心止不住地躁动,魏东觉得有什么东西控制不住地要从身体里钻出来,这时候压根不愿意去想会不会被人看见,不停的把怀里的人收紧,想要汲取更多。
氧气全部被夺走,连与青被他霸道地掌控着,可是嘴唇越来越疼,她撞了撞他的肩膀。
他还不满地哼了声。
连与青坏坏地去戳他的伤口,他这才吃痛地放开。
她对着他的耳朵,小声说:“臭流氓,抵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