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烧红了天,在药王谷留下灰烬。
“解释吧。”
归云都要累死了,躺在椅子上,朝豫川道。
豫川低着头,“你应该已经猜到了,我的身份。”
“嗯,魔教教主嘛。”
“对不起。”豫川不敢看归云。
“对不起有用吗?”归云冷笑一声,“骗我这么久,耍我好玩?”
豫川面色惨白,但不敢为自己辩驳什么,只道:“我罪该万死……但我会继续跟着你。”
“你……”归云睁大眼睛,“你不应该说你罪该万死马上就走然后我大发慈悲留下你吗?”
“恐怕不行,执念较深。”豫川说,“因为无法控制我自己了,我会离开药王谷,但还是会一直跟着你。”豫川语气坚定。
归云冷哼一声,“烧了我药王谷,差点害我们损失惨重,我是不会原谅你的。”
“不求原谅。损失我会十倍赔偿,等会自去掌门那里领罪。”
“啧,领个屁啊。”归云气急,“豫川你有病啊,说一句对不起原谅我会死吗。我都说了我知道不是你的本意,师父那里我自会去解释,你要走便走吧。”
“我……”
“你什么?”
“不想走。”豫川声音很小,但归云听见了。
他勾起嘴角,恶趣味道,“你说什么?”
豫川抬起头,看着眼前带着狡黠笑容的人,然后走到那人面前,掰过他的肩膀,“对不起,我不想走。”
归云猝不及防,豫川的眼神撞进心里,他咽了咽口水,“哦,哦。”
“不走就不走,抓我做甚。”
结果豫川非但不放水,还直接抱住他,将头埋在他的颈肩。
“不是我,真的。”归云感觉到他的泪水打湿自己的衣衫。
“那时候,我被关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发不出声音,也不能控制自己。我很害怕。”
咚——归云感觉他的眼泪滴进自己的心里。
这是豫川第一次在他面前暴露得如此彻底,刺裸裸地拨开自己,袒露自己的脆弱。
和那日在不语山,一人抵过千军万马的冰冷面具不同,和平日令人安心的模样不同。虽然豫川也曾在他面前落过泪,但这与旁的都不同,这是最柔软,最脆弱的豫川。
归云轻轻拍打他的后背,任由他抱着。
他没有开口安慰。他不擅长安慰,但好在习惯陪伴。
从小便是这样。
当师哥师姐不开心时,他总在旁边默默陪伴。可能是哑巴导致的,他会安安静静地呆在一旁,全心关注别人的情绪。
对方需要什么。手帕?零嘴?或是一个拥抱。
豫川好歹没哭出声。归云用手帕给他擦脸,又换了帕子给他敷眼睛。
“好好敷敷,不知道的以为我打你了呢。”
“累了就睡,你好好呆着,我去去就回。”
归云的衣角被拉住。
“啧。”归云回头看他,沉默片刻,“算了先休息吧。等会我再去说。”
“你院子被烧了,我俩就一起睡吧。折腾一宿了。”
“嗯。”豫川哭完后就变成单音节生物,只回答“嗯”“好”“不”
一觉睡到下午。陆之敛起来叫众人吃饭。
“说说吧。”陆掌门喝了口茶,一副听你狡辩的模样。
“魔教教主也是屈尊到我这犄角旮旯来了。”他看向豫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