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青涯上前道:
“爷,时辰到了,咱们可是现在出发?”
容潜没有反应。
白青涯目光扫过,见桌案上放着一张宫帖。
他心下疑问一闪而过。
千秋宴的帖子早就送来了,容潜当时便回了内侍道明他不会出席,苏皇后也没有说什么。
却不知容潜今日为何又将这帖子寻了出来?
白青涯又静候了片刻,见容潜始终没反应,忍不住道:
“再晚些怕是城门要关,届时再出城未免得费些周折……”
而容潜离京数日,若让有心人发现难免不好解释。
容潜终于回过身。
“走罢。”
他看了眼案上宫帖,不发一言取来大氅披上,大步走出书房。
白青涯忙急急跟上。
裴霖见容潜出来不由一愣。
还不待他反应过来,容潜已转身出了院子。
府外护卫早已将车马备好,容潜接过缰绳翻身上马,白青涯也跟着上了马车。
护卫牵着剩下一匹坐骑,等了片刻才见裴霖匆匆自府里出来。
容潜缰绳微收便要出发,却听裴霖在身后忽然唤住他。
“爷……”
他自怀中取出一物,犹豫着递过去。
是宫帖。
容潜一怔,看着裴霖不语。
裴霖不由抓了抓脑袋,不知道该怎么说——书房的灯昨晚彻夜未熄,他是知道的。
裴霖僵硬举着宫帖半晌,又觉得自己大概是脑袋让马踢了,竟然胆大到干涉世子爷的私事。
他尴尬地将手缩回来。
宫帖忽然被抽走。
“你等先行。”
容潜勒马掉头,猛地一声叱便纵马朝皇城方向急驰而去。
白青涯听见动静从车里钻出来。
“怎回事?”
他一头雾水看着裴霖。
却见裴霖呆呆看着容潜消失的方向,随即一龇牙,将白青涯推回车中。
“走罢,爷自会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