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弗换上低调的黑连帽卫衣,拉上帽子,遮掩太过显眼地金发。
巴萨城,特产疯子与流浪汉,主要人群是gay,二者偶尔相互替换,滋生犯罪。频繁地盗窃打劫、帮派走火和其他类型犯罪使上、中、下三个阶层紧密地联系在一起,同时确保阶层从上至下的流通。大家团结友爱,一切欣欣向荣。
灰狼酒吧,位于巴萨城下城区,都市男男娱乐约会面基调情圣地。店门在al街一处隐蔽地角落,一扇低调的黑色铁门上只镀刻了一只银灰色狼头。推开门,沿着楼梯一路向下,真正的店铺设置在地下室。冷爵士音乐低沉暧昧,灯光如日落,一种于末世黑暗中抵死缠绵的氛围萦绕不去。
不断有人进进出出,地下室的玻璃门几乎就没合上过。在这里,说话与调笑声和背景音一样惹人遐思。情人们尽情触碰接吻。在这里,只要不打架砸场,无论做什么都无人在意,更无约束。
进入酒吧前,西弗透过玻璃门发现了赛格纳坐在角落里的一张低矮地黑丝绒沙发上,背对着吧台,左手搂着一个看着只有18岁左右的金发男孩。男孩柔顺地用双手搂着他的脖子,大半个身子贴在他怀里,神色迷离。赛格纳右手端着一杯马提尼,正和对面朋友聊天。对方也搂着一个年轻男孩,是蓝头发。
西弗拉了拉头上的帽子,确保遮住大半张脸,然后故意低矮身形,混在人群中朝吧台走去。在昏暗地光线中,西弗利用人群的头部与肩膀借位,成功混过赛格纳看向门口的视线,来到吧台。
“一杯金汤力。”他变换声线,对侍者说。
吧台边人最多。大部分人,尤其是与朋友一起来的都站着喝酒。赛格纳这一桌正好处在一个拐角,他身后就是吧台,沙发与吧台间的空地中站了至少十来个人。西弗端着酒,隔着人群走过赛格纳身后,来到吧台末端。他发现还能往里走,是通往厕所。一些人端着酒干脆就贴墙坐下。西弗往墙边靠了靠,有人给他让出一点空间,他挤挤挨挨地坐下了。
位置不错,西弗轻轻靠着赛格纳的沙发靠背,能听清他们在聊什么,还不用担心被发现。
西弗闷着头,抿了一口金汤力。
“你不是收到晚宴的邀请了吗?怎么还跟我出来喝酒?”朋友笑着问赛格纳。这个人的声音黏黏腻腻,轻飘飘地,像吐着红信子的毒蛇一样。
“没意思。”赛格纳说,尾音带着一种独特的妖娆感,“没兴趣去给太子做挂件。”
太子指拉夫。怀特艺术慈善晚宴的主办方之一是柯蒂斯学院,而拉夫的父亲是校长,母亲是比较文学系的教授,平时和赛格纳关系不错。
今年是赛格纳当系主任的第五年。他45岁了,去年新书大卖,名利双收。人到中年,他觉得自己有些权力了,可以无理由拒绝别人,可以蛮横,而所有人都得讨好他。
他嫉妒拉夫,觉得小孩极其平庸愚蠢,不配拥有这种学阀家世背景。
赛格纳认为,如果他有拉夫的成长环境,才华结合一番骚运作后,他能拿诺贝尔。
他搂着怀里的娇娇金发少年亲了一口,舌头在皮肤上乱舔逗他。男孩咯咯笑起来,双手在赛格纳身上作乱。
“该让我歇歇了,是不是?拉斐尔?”赛格纳对着少年调情,话是说给朋友听的。
朋友说:“我发你的,你记得回去看看。有喜欢的就告诉我。”
“从哪儿来的?”
“放心,都干净得很。和之前差不多。”
“哦,我亲爱的兰斯,少了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呢。”赛格纳故作感动地说,嘴角挂起一抹残忍地笑意,“说吧,想要什么?”
“系里那个西弗……”
沙发后,西弗神色冷酷,手腕一顿。酒杯里的冰块撞到玻璃,发出细微叮当声,随即被暗光吞没。
“他不行。”赛格纳拒绝,“至少现在不行。”
“他明年五月可是要毕业了。”兰斯讪笑着,“这还有小半年,你让让我。”
赛格纳阴沉着脸。怀里的少年有点被他吓到了,缩着不吭声,手指小心地摸着他的锁骨。
兰斯似乎想起了什么,问道:“你之前不是说要给他offer?”
“他拒绝了。”
“他要去哪儿?”
“说是找好了一家出版社实习。他不喜欢巴萨城,觉得太脏太拥挤,物价太高。”
两个人都不说话了。
西弗全神贯注,手指无意识地轻轻摩挲着玻璃杯沿。
看来,原主西弗也不完全是软骨头。该拒绝的时候还是会拒绝。
这应该也是后面西弗被赛格纳折腾地这么惨的原因之一……忤逆、有自己的追求、不理会赛格纳的想法。精准踩中手握权力的老毕登所有雷区。
赛格纳想起西弗拒绝他时泫然泪下地样子,心里全是阴暗地想法。
但是,兰斯的要求,他也不好直接拒绝……不然董事会那边问起,他解释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