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片刻,他就掩饰了担忧,神情不似冷漠,却也是不容人靠近的模样。
“他对你有那么重要么?”好不容易控制着自己的情绪,顾棠琅梆硬的自语出声。
这话他也只能是在莫凰阙闭目的时候说说了。
他也很想问清楚,很想在莫凰阙醒着的时候质问,可那不是他,他活在监视之下,根本不能去那么问。
甚至理所应答的他不该对莫凰阙产生任何不该有的情绪。
不论是什么情绪,都不该有。
他们即使成亲了,最好的情况,也应该是两条平行线,不去相交。
那样的情况,对他,跟她都是最好的。
“咳咳......”不住的咳嗽了几声,顾棠琅在一旁搬了个凳子坐下。
大有守着莫凰阙的架势。
从太医院离开,顾秉安第一次不是笑眯眯,而是遮掩不住的阴霾。
“三哥。”在分别的前一刻,顾秉祯到底是叫住了顾秉安。
“怎么?”心情并不舒畅的顾秉安也没有给顾秉祯好眼神。
顾秉祯对此倒是不在意,只是象征性的朝莫筱然作了一辑:“还请三嫂先去马车上等候片刻,让本王同三哥说些事。”
对此莫筱然就算是有心想听,那也不能留着。
只能是维持乖顺的样子:“好。”
在好字落后,莫筱然就朝不远的马车走去,而她的丫鬟正等候在那里。
“你有什么想说的?”双目看着眼前的顾秉祯,顾秉安话语多了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他到底是担心莫凰阙的。
“三哥,你从刚才开始就一直都很不对劲。”顾秉祯沉声的同顾秉安说着。
言辞里透着不太明显的无奈。
“有什么可不对劲的?你有什么事就快说便可。”显然,顾秉安不想多说废话。
“三哥,一步错,便是万丈深渊,你要想清楚!”顾秉安的不耐烦,顾秉祯皆是看在眼里,连带着有点痛心疾首。
今日的事情,说的好听点是只有自家人看见,所以没什么大碍,可是谁都知道,所谓自家人,狠辣起来,比之他人更甚。
现在皇储的人选本来就是飘忽不定,在这个时候,顾秉安表现出跟莫凰阙不一样的关系,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情。
甚至这么做,可能会跟皇位继承失之交臂。
在今夜的家宴里,看似他们的父皇跟顾棠琅和睦。
可是这么多年来,知道的人都明白,顾堂峰跟顾棠琅,从来就没有和睦过。
否则,顾棠琅又怎么会拖着残败的身体,一直活了这么久,顾堂峰都不曾给他找过名医。
帝王之心,从来都是最难猜,生于帝王之家,稍有不慎,万劫不复。
“祯,她是为了救我才那样的,你难道让我什么表情也没有么?让我成为一个冷血动物么?”顾秉安望着顾秉祯,说出的话,带了两分指责。
他不能接受,他自己一直在意的弟弟,让他去放弃莫凰阙,让他不表现出跟莫凰阙有任何的关系。
顾秉安的每一句话,都掷地有声的落在了顾秉祯的耳里。
四周的宫墙绿瓦都覆盖着皑皑白雪,不时还有冷冽的寒风侵袭。
可是这一切对顾秉祯来说,远没有顾秉安的话让他心冷。
这样的顾秉安,顾秉祯觉得他都不认识了。
“三哥,我不是让你做一个冷血动物,而是想让你明白。现在木已成舟,莫凰阙已经是你我的皇婶,在刚才,如果我不拦着你,你还想说什么?就算你不在意你多说多做会给你自己带来什么影响,你也要顾及一下莫凰阙吧?不论如何,她亦是你的救命恩人。
你要知道,在你抱着莫凰阙离开的时候,顾秉杼是怎么说你的,他可是明明白白,明里暗里的说你跟莫凰阙有染。
我想你也不会愿意,莫凰阙莫名的背上这样的罪责吧?”控制着自己的声呗,顾秉祯祈盼顾秉安能听进去他的话。
果不其然的,顾秉安被顾秉祯的话弄得一愣一愣的。
好半天找回自己的声音:“你说顾秉杼说我跟她有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