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清喉咙发涩,刚想说“我借你”,可是话到嘴边却哽住。
自己现在好像也没那个能力,手里不过是堪堪维持自己的生活费。
周晴摇摇头哽咽着,拉起两人的手,扯开嘴角笑了下:“清清,老张,你们未来的路,一定是繁花似锦。我的路……我自己去蹚。”
“那你现在是想……直接出去工作?”张澜问得直接,眼神却藏着担忧。
“嗯嗯,应该是这样……”周晴垂下眼,声音轻得像风,“总比在他们脸色下活着强。”
“你这几天去哪儿了?”徐清清轻声问。
周晴眼神闪了闪,支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就只是在朋友家。”
张澜眯了眯眼,语气认真起来:“是朋友……还是男朋友?”
周晴直白说出:“我上次跟你们说过的他的,而且他对我挺好的。”
“所以,想走也是因为他?”张澜皱眉,脸色更臭了。
周晴连忙解释:“只是小部分。”
“还是再考虑一下吧。”
“嗯嗯,我会的。”
三人默契的没有再谈论这件事,那天却有种不欢而散的意味。
中考前一个月,再次见到周晴,是来办理退学的。
我竟不知那是我与她的最后一次见面。
走廊尽头的夕阳斜斜地切进来,把办公室那道门缝照得发亮,像一道不肯合上的伤口。
徐清清盯着门缝里漏出的半寸背影,以往最熟悉,如今却是有些陌生。
年少的我们,对待交好的朋友,却是真心又真诚。
周晴没再穿着校服,紫色的普通T恤搭配着牛仔裤,双手紧抓着手中的纸张,仿佛随时会被屋里那几句冰冷的“同意退学”压断。
“还是要走了吗。”
徐清清低声说,更像说给自己听。
教学楼每一层的右边都是教室办公室,张澜垂眸从三楼往下看,将校园的操场尽收眼底。没回头,只是把手插进兜里,肩膀靠上墙壁,发出极轻的一声“嗯,猜到了”。
她苦笑一声,声音越来越弱:“说好的要一起考高中和大学的,她怎么就先失言了。”
那声音像钝器落在棉絮上,闷得人心口发疼。
空气里飘着粉笔灰和初夏的潮味,操场上的欢笑声回响着,惊得徐清清睫毛一颤。
她好像回到三年前第一次踏入这个校园……
新生报到处,她拖着一个行李箱,在教学楼一楼领取被褥后,一手拿着行李箱,一手努力抱着被褥往另一边的寝室走。
在路上遇见了一个方向走的周晴,扎着马尾辫活泼极了,笑得像把阳光揉碎了撒进人眼里。
“咦?你怎么一个人啊?”
一句话,把她的孤独撕了个口子。
她看了眼女孩身后的中年女子,也抱着被褥,徐清清礼貌的笑着回话:“我一个人就够了。”
“一个人怎么行,我来帮你。”
“谢谢啊,不过这个很重的,我自己来就行了。”
“没事,我的行李箱早就放寝室了。”
她帮忙拿过自己的行李箱,边走边问:“你是几班的啊?”
“四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