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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神节(1 / 2)

 地牢之中,如墨的黑暗无边无际,令人毛骨悚然。阴森的气息仿佛能渗透到骨髓里,沉重的压抑感令人几乎无法呼吸。县令被死死地架在那锈迹斑斑的十字架上,毫无挣脱的可能。那小小的天窗,犹如黑暗中的一丝希望,却也只是投下了一抹极其微弱的光亮。微弱的光线与摇曳不定的烛光相互交织,使得地牢内的景象更加诡异。

“凌公子,你和我不是一路吗?”县令的声音虚弱得几近不可闻,沙哑中带着无尽的绝望。他早已从高高在上的位置跌入万劫不复的深渊,往日那身华丽的裳服已不见踪影,如今身着的囚衣不仅沾满血迹,还因长时间的折磨变得破烂不堪,血水不断地顺着衣物流淌而下,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气。他那凌乱的头发如杂草般肆意披散着,几乎完全遮住了他那充满恐惧的双眼。

县令吐出一口血水,伴随着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艰难地说道:“货都给您备齐了。”经他这么一说,萧凌渊才恍然想起,自己和县令之间还有这么一桩见不得光的买卖。既然对方主动提起,他自然是不能辜负这番“美意”。

萧凌渊高坐在县令前方,听到这话,倒茶的动作戛然而止。随后,他缓缓站起身,轻轻拍去身上沾染的细微尘土,从容地步入那束微弱的光束之中。继而,他又接上刚才的动作,另拿一只杯子倒满一盏茶水,端起茶盏,朝着县令缓步走去。每一步都仿佛带着无形的压力,让县令的呼吸愈发急促。

萧凌渊与县令的距离逐渐拉近,最后两人近在咫尺,面对面相视。萧凌渊微微勾起一弯嘴角,稍稍弯低身子,凑近县令的耳旁。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扑鼻而来,那难闻的气味让人胃里一阵翻涌,然而这还不敌战场上万分之一的血腥,令他异常反感:“县令大人,得做个样子嘛!毕竟我们的主姓萧,可姓萧的又不只主一个。”

县令此时总算是明白了这番“良苦作为”,他“凌萧”是奉他们的主下来采买私盐的,但是皇帝陛下暗中却派遣了凌渊王前来,而且也不排除其他别有用心、想趁机争夺皇位之人在此。他凌萧不想暴露身份,这确实是当下最好不过的办法。

萧凌渊直起身,拉开一定距离。示意逸尘为县令解开束缚,自己则递上一盏茶水赔罪。县令毫不客气,接过茶水,也不道谢,数步的路程并作几大步,一屁股坐到萧凌渊所坐之凳上,翘起二郎腿:“你们抽个时间,老子带你们去取货。”

逸尘见县令早就心生不快,现在竟然还如此嚣张跋扈。心中的火气瞬间涌了上来,他双拳紧握,怒目圆睁,便要冲出去教训他,却被萧凌渊拦住,只好暂且忍耐,再等秋后算账。他满带厌恶地盯着对方,以防他趁机逃跑。

“明日亥时,如何?”萧凌渊对上对方,话落又是意味不明地一笑。县令总觉得他这笑暗藏玄机,等到他把话说出,悬着的心也不用再悬了,直接当场石化:“为防止遭人怀疑,得麻烦县令大人继续呆在这里了。”

萧凌渊和逸尘处理完手中之事,走出牢房,此时天色渐暗。凉风吹过,吹散了他们满身的血腥味,也吹来了远处的欢声笑语。

日月关没了县令的压榨,百姓的生活渐渐好了起来。夜市也慢慢恢复了往日的热闹,各色叫卖声此起彼伏,交织成一片繁华的景象。五彩的灯笼高高挂起,将街道照得如同白昼。

“王爷。”萧凌渊和逸尘二人穿梭于熙熙攘攘的夜市之中,逸尘对今日之事还满心疑惑,又不想当个糊里糊涂的人,只好求教:“县令之言,属下认为一分真,九分假。”直白一些说,连属下都能看出来的事情,王爷您会不清楚吗?那为何还要答应?

“不知如何舍怎能钓大鱼?”萧凌渊脚下的步伐并未停止,只抛出这样一句话让逸尘自行领悟。

县令之所以能当上县令,是有原因的。有背景、有靠山是一方面,他自身的精明也是另一方面。所以他并不傻,不可能丝毫没有察觉萧凌渊的身份有异。

但是,县令自知自己已是弃子,唯有自救。何不各取所需,相互利用呢?

逸尘反反复复喃喃自语着萧凌渊的话,也算是没有辜负这番教诲,终于明白了其中的深意:“明日可要派些人跟在暗处?”

“不必,人多难免露出马脚。”

一座四合小院里,微弱的光芒从房内投射而出。林洛嫣正忙碌着,萧凌渊进来坐了好一会儿才被她发觉。屋内弥漫着淡淡的草药香气,窗台上摆放着几盆盛开的鲜花。

“怎样,能治吗?”萧凌渊话音刚落,茶也恰好倒好,将茶水递于对方,让林洛嫣解解渴,接着又说道:“如若需要帮忙的,你尽管提。”

林洛嫣饮完茶水,却还是觉得不解渴,一把夺过萧凌渊刚送至嘴边,还没能尝到味道的茶,在对面的桌子旁坐下:“忙倒是没什么可帮的了,只是我有个疑问,不知凌渊王可否为我解惑。”

萧凌渊笑了笑:“小洛嫣不妨说说看。”说完,重新为自己斟上一盏茶水。

“你跟我师傅,也就是你的叔祖,关系好像挺好的。你也会医术,也应该是深受师傅真传,那为何还这么差?”

萧凌渊刚喝到一半的茶水,猛地呛了一口,咳嗽得厉害,心虚得难以掩饰,甚至想要转身逃跑。老实交代吧,显得自己太幼稚!不老实交代,万一她生气了,哄不好可怎么办?

清王王府中,一个小男孩慵懒地坐在桌面前。

“五味子三克。”男孩手法熟练地称好药材,递与旁边的人。

旁侧之人身份尊贵,却毫无架子,身着一袭简单的素衣,发丝黑中带着些许白色。

“小萧萧,不是叔祖说你。你天赋这么好,怎么就是不肯学医呢?”

小男孩对上叔祖,眼睛澄澈明亮:“学医只能让百姓身体健全,茁壮成长,可我却只能做个毫无意义的看客。我要学文、学武,我要保卫这大千江河、守护万事太平,要让他们拥有自己的命运,能自由地经历悲欢离合、喜怒哀乐。而非因为国家的迂腐和国运的衰败,禁锢他们,让他们度过悲催的一生。”

清王手中捣鼓药材的动作骤然停下,望向小男孩萧凌渊。只见他正手舞足蹈,义正言辞地回答着自己的问题,完全不像个孩童,反倒颇有帝王的风范。

“好了,既然这样。劝也劝了你几年,生拉硬拽你也学了几年。叔祖今后不劝了。”

小男孩不禁凑到叔祖跟前:“真的?”被折磨了两年,终于迎来了解放。不过这老头真的会有这么好心吗?

“真的!”清王宠溺地回答道,手扶上小男孩的头顶摩挲着:“叔祖明日便启程离开这京城了。”

“真的?”小男孩兴奋得再次确认。离开京城,难怪说不劝了,依他的性子恐怕没有一时半会儿是回不来的。

“就这么想叔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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